“混蛋,我要的是详细的情报,什么人、什么事、什么东西、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难道他们不懂吗?!”
军统局西安站站长罗英年接到了“老虎”和“T”小组的情报,且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这些传回来的情报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意义。就在昨天,军统局的顶头上司戴笠老板告知罗英年,西安站将不能再使用“老虎”了,这就意味着罗英年对“送亲”行动的关注几乎将划上句号,怎能不让他大为光火。
“站长,要不咱们另外派得力的人去?”副官小心地问道。
罗英年白了副官一眼,笨蛋,有个当上将的姐夫就以为自己的脑子好使不成,哼哼-
印第安式金字塔阶梯形的地基土台已经完成了,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打扞,地基扞实与否直接关系到窑洞的安全问题,容不得马虎。打扞之后,地基的形状就被固定了下来。接着要把表面修理平整,当地的老百姓把这叫做“刮崖面子”,眼力、技艺、手劲和力气好的话就能在黄土崖壁上刮出各种的图案。戎瑞设计的崖壁修整方法分为两步,第一步修整崖壁,第二步是崖面装饰。把黄土崖壁修整成大约75度的斜坡,并且在斜坡上挖出排水槽,这样上下衔接,若是下雨的话,雨水就可以顺利延排水沟槽排到山下。崖面装饰实际上要放在最后按成,装饰的材料已经在山下的临时砖窑中烧制好了。装饰材料是一块块黄土烧制的面板,有的是军事训练或者学习场面的图案,有的是标语,如“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政治坚定,作风朴素”、“我们的事业无尚光荣!”、“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理论联系实际”、“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打倒一切反动派!”、“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等等。
戎瑞关于装饰学员窑洞宿舍崖面的想法,得到了黄主任的支持,不过黄主任毕竟以慎重为重,有关标语的事情还专门请示了主席和林校长。两位首长在欣喜于窑洞宿舍进展顺利的同时,也对在窑洞群中以标语图案面板装饰的想法颇感兴趣,好几条标语就是出自两位首长的手笔,当然了,也少不了戎瑞的,比如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而装饰图案则是出自一位刚刚来到延安的北平版画家的手笔,在他的主动指导下,黄土装饰面板的制作颇为成功,省了戎瑞不少麻烦事。
打窑是最具技术性的工作,简单地说就是把窑洞的形状挖出,再把黄土运走。打窑洞不能操之过急,急了黄土中水分大,容易造成窑洞坍塌。窑洞打好后,接着就是镞窑,或叫“剔窑”、“铣窑”。从窑顶开始剔出拱形,把窑帮刮光,刮平整,这样打窑就算完成了。用火将窑洞烤上一个多小时之后,再晾上一天一夜,窑洞里面的水气基本上就干了,湿气也出得差不多了。接着用黄土和铡碎的麦草和泥,用来泥窑。泥窑至少泥两层,粗泥一层,细泥一层。泥窑后,再在外面刷上一层白石灰,既美观又可以杀菌。第三步是扎山墙、安门窗。窑泥完之后,再用黄土烧制的土砖扎山墙、安门窗,门上高处安高窗,和门并列安低窗,一门二窗。门内靠窗盘炕,门外靠墙立烟囱,炕靠窗是为了出烟快,有利于窑洞环境,对身体好,妇女在热炕上做针线活光线也好。按烟囱当然不是需要做饭,有公共食堂呢,那是因为窑洞里在冬天的时候需要烧炕取暖,不排烟容易造成二氧化碳中毒,马虎不得的事情。
“怎么样,小戎?”
“嗯,什么怎么样?”戎瑞不知道黄主任是什么意思。
“噢,我是问咱们的学员宿舍进度怎么样,没问题吧?”黄主任解释说。
“第二层的窑洞打窑的时候,塌了两个,第三层塌了一个,有两个战士被埋了……”
“啊?!这……”
“黄主任,您放心,没出什么大事,没有人员伤亡。”戎瑞一看黄主任紧张的样子,赶紧解释道。“只是腿被黄土埋住了,呵呵!”
“切!早说嘛。”黄主任松了一口气。“小戎,我可告诉你啊,咱们红军大学建造窑洞的事情,我可是向主席和林校长打了包票的呀,你可别给我弄什么麻烦事出来啊。”
“哪能呢,黄主任,有老乡们帮忙,整个进度都提前了百分之三十呢。”戎瑞吓了一跳。“估计再有一个多星期时间,就大功告成了,您放心好了。”
“这就好,这就好……”黄主任说道。“我先给你透个消息,等我们红军大学的校园整好了,林校长说要亲自来验收。”
“是吗?!”听了黄主任的话,戎瑞又走神了起来-
“错了,错了,这个窑洞应该是309室了。”
窑洞群第三层,戎瑞正忙着在指挥两个战士给窑洞编号。整个窑洞群在戎瑞眼里就是一座大楼,第三层自然就是三楼了。门牌是木制的,挂在窑洞的门框上还真蛮像那么回事的。
明天,林校长就要来验收了,戎瑞虽然信心十足,但还是每一层每一个窑洞都要亲自检查过才算放心。每一个窑洞都是统一的规格,但并不意味着每一个窑洞都是千篇一律的样子。第三层的310室至320室就不一样,这几个窑洞是戎瑞特别设计的夫妻窑洞,专门为红军大学中可能的夫妻学员或者夫妻教员们准备的。当然了,过军事生活,拥有夫妻窑洞是不可能的,这些夫妻窑洞也是临时的,大家轮流着享受一下夫妻生活,也算调剂一下革命队伍里鸳鸯们的生活了。所有的夫妻窑洞都有各自特别的房号,给新婚夫妻的叫花好月圆,为老年夫妻准备的吉祥如意,也有特意为即将分别的夫妻准备的再别延安,等等,每一个窑洞的别号都赋以了专门的含义。每一个窑洞前面的空地都被戎瑞设计成了可以相互连通的小院子,相互之间用约七八十公分高的土胚墙隔开。小院子里面,石桌、石凳、晾衣架、葡萄棚架子和小储水池等等一应俱全,为这戎瑞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反正怎么实用怎么设置。
窑洞啊,窑洞,这才是陕北的窑洞。
坐在石凳上,看着上下谓为壮观的窑洞群,戎瑞多少有些得意,这毕竟出自自己的设计。原本光秃秃的黄土山岭上,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奇迹般地出现了这一片窑洞群。山脚下的红军战士和老百姓们都有些傻愣愣地在看着,除了山脚下的那一排,戎瑞没让他们上来,要不然整个宿舍区都会变得闹哄哄的。
检查完最后一个窑洞,看着战士把510号的门牌挂上门框,戎瑞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山下。
“戎部长,你让我们好找!”
戎瑞刚刚下到山脚下,窑洞前围观的人群中钻出了柯沫兰,她的身后还跟了几个女战士。
“噢,是小柯呀。”戎瑞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找我什么事呀?”
“找你要帽子呀!”柯沫兰笑着说。
“帽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