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还真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竹莲台。
侠菩提问非常君道:“你怎没拒绝了他呢?”
“耶~非常君可不是越俎代庖的人啊。素还真请习烟儿相助,那自是由烟儿决定。我嘛,在这一个人清净或是寻山问水,乐得逍遥。”
非常君将桌上的茶叶捻了一撮放在茶壶里,打算再重新沏一壶,下次再要义母带点悟道茶来。
“哈,好友这话当真从心发出?”侠菩提与非常君处来一段时间,知道他与洌红角的感情深厚。洌红角心性纯厚,出门在外少见。
非常君知他言下之意,笑道:“我家儿郎皆要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成年后,义母的养育之责便尽了,也是她老人家得享天年了。说实在话,义母呆在南山,我们兄弟放心得很。”
“哈,只怕老夫人不会如此想。”侠菩提与伍文画见过一面,对她约莫有些了解。
“所以趁此机会让烟儿见识一番,不然义母知了,担心不已。”
非常君耸耸肩,素还真的小心机,他看得出,也乐得配合。男人,在战场上才能更快速成长起来,在江湖舔刀口就得有这样的觉悟。
冷别赋将白手绢塞回衣袖,在成片的竹林外徘徊,他死里逃生,过往画面在脑中一一闪过,活着确实是美丽的事情。风中的竹叶香,令人清爽。飒飒的风声,自竹林深处传来,如奏神人乐。
金色的雨花在竹林上空挥挥洒洒。青碧的竹海上空,一道金色的人影踩着竹叶一步一步踏落,金靴踩在青竹叶上,毫无声息。
来人笑道:“啧啧,好友,你真是狼狈。一个大先天居然感冒了!”
冷别赋双眉飞扬:“差矣,差矣,用一场感冒换一条命,稳赚不赔。怎的?我来了,不请人进去?”
非常君闻言全身一凛,终是什么也没有说,拍着冷别赋得肩膀道:“先进来吧,喝杯热茶暖暖身,再将事情好好与我说道说道。”
冷别赋被推着往前走,嘴角弯弯:“我正是缺一杯好茶。大夫在里面吗?好久没见着她了,怪想她的厨艺。”
“想得挺美,义母没在这呆着,她回南山了。”非常君重重地按了下他的肩膀,“你受伤了?”
冷别赋咬着牙关,吸了口冷气:“无碍,外伤而已。”
侠菩提望着来人,霁月照孤松,光华如珠润:“道者,侠菩提有礼了。”
“独照松月冷别赋有礼。”冷别赋走进竹亭,与侠菩提施礼。
“都麦客气,坐下来吧。”非常君招呼二人坐下,转过头对冷别赋道,“我与你斟茶,你将事情从头至尾说一遍。”
冷别赋没法,将怪贩妖市一行,被酆都死箍套住扔进海里,及在海上与越骄子相遇一事说出。说完,赶紧将面前放凉的茶水倒进口里。
“好个素还真!将人带去不平安带回!”非常君可恼地说道。
“耶,好友,是我自己答应去的,与他无关!”冷别赋将空茶杯送到非常君面前,让他再倒一杯。
“我得好好想想烟儿要不要去与他作伴!”
非常君边倒茶边说道,他现在还心有余悸,也知是迁怒,但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消化完,他的朋友知心得没几人,少一人就是大遗憾。
侠菩提念了句阿弥陀佛后说道:“此乃怪贩妖市之刑苛责,是我等对不住。”
“与你何干?出家了,六根清净,何况你早已圆寂,一死百了!”非常君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重重的喝了一口,“我呀,喜好游历和美食,不耐烦这些魑魅魍魉,如今,不得不卷红尘。侠菩提,你跳出了方界,得了大自在,何以义魂入人世?”
冷别赋执壶倒茶,他决定少说话,暴怒中的非常君惹不得。侠菩提见此垂眸转佛珠,平时好言好语的人发怒起来,是真地可怕,为怪贩妖市执掌者念一句阿弥陀佛。
越骄子在滴酉楼压了一个月的押金,便住进了这家黑店。刚将店小二送走,怀中的玉锦囊便亮了。
明亮的光屏上,一模一样的面容出现:“你在怪贩妖市?”
“你倒是够直接。怎的,那狗刨的小子回去了?”越骄子坐下来,将桌上的茶杯立起。
“这次多谢!”书房里,非常君拱手道。他很庆幸越骄子此次浪到了怪贩妖市,不然后果无法设想。
“哟哟,难得啊难得!这话听着舒坦,多说两句,来,让我再舒爽一番。”越骄子将面具取下,掏出羽扇摇着乐呵道。
非常君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一次就够了。这次,你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