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的刀戈相争,说太岁并没有动。他将心绪重新潜藏,等待着时机。
非常君以茶杯遮唇,压下内心的狐疑,莫晦的心思都藏在了眼底深处。
伍文画对这两人的心思并不深究,她关心的是洌红角和慕少九是不是能擒下山精的问题。尽管相信他们的身手,也明白他们的安全无虞,但是作为母亲,作为长辈,总心有忧愁,这是一种本能,之所以还坐在这里,不过是狠下心的试炼。
风止息了。
两道年轻的身影从树林里钻出,完好无损,伍文画长舒了口气,高兴地道:“怎么?你俩遇到什么人了吗?武息都流动了”
“嗯,一个嗜杀的山鬼。”
洌红角将刀收锋,回来的路上,他保持着警惕,尽管自己一刀轻伤了那个山鬼,但忧心行踪飘忽的山鬼再来次相袭。
慕少九将清洗好的鱼放到宽大的香叶上一层扎一层,缝好,大大咧咧道:“小爷我要不是在水里捉鱼,定要让那个可恶的偷袭者见识小爷的剑术。”
伍文画走过去,在他脑门上揉搓两下:“你这孩子在谁面前喊爷!塞点菌子在鱼肚里。”
“哎哟~大夫,是小,小的不是,绝不敢在您面前充爷。好嘞,您坐着,我做好后就端过去。”
慕少九将头偏过,轻巧地跳到火堆边上,将鱼包往火碳里埋。洌红角没有上前帮忙,说好的这餐鱼是阿九做,他心安理得地坐下来喝茶。
说太岁端详着他,问道:“你武功高还是山鬼的高?”
“他偷袭时未伤到我,离开时受了我一刃。”
洌红角并不避讳,他搞不明白这位初相识的人的用意,也懒得猜,反正论人精,他家觉君是翘楚,再不济武力上还有义母在,如果这人有别样心思,铁定得跪。
非常君沉默不言,别人的事情既然没有损害到自己,便当作没有发生过吧。伍文画懒得猜,她是出来度假的,不想掺和。
当茶炊毕,相逢的几人互道告辞。
慕少九挠挠头发,不解地问道:“大夫,为什么我们不看神仙了呢?”
“神仙已经看过了,就是那只山鬼。”洌红角回答道。
“哈?他是!怎么可能!”慕少九下巴都掉地上了。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这么暴戾嗜杀的人会是村民们口中的神仙人物。
非常君笑道:“阿九,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人是有很多面的,谁也没有规定坏人不能做好事。”
伍文画回过头催促他们几人:“走紧点,我们去前面的小镇住宿。”
洌红角快走两步,跟上伍文画的脚步:“义母,今晚想吃什么吗?”
“不用了,烟儿,半晌午吃的还没有克化。到了镇上,你们自己去吃吧。”伍文画侧过头对身边的孩子说道。
慕少九还没有回过神,前后差距太大的面目,总让人一时难以转过弯。
非常君按按他的肩膀,示意他紧跟上前面百米外的两人。
“哼,真是晦气!这个镇上的客栈居然是挨着棺材铺的!”大堂里,一个身被断头刀的刀疤汉子对他的同伴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荒野小地有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何况我们这样的舔刀客与死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
刀疤汉子的刀疤在脑门上,他的同伴是个眯眼三分笑的看起来像书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