洌红角转过头,将他打量一遍:“你是佛修,即使成魂体,也是佛;而我是鬼体,所修皆阴,到时就不知是你度了我,还是我染了你。”
“哈,想必令堂并不愿施主参佛。”
侠菩提心情极好,能看到日出,见到青山绿水,才明白活着是美丽的事。
洌红角摇摇头:“义母并不管我们未来从事什么,她只希望我们平安。如果你想寄身,倒是有聚魂灯可用。”
“哦,此物应非一般。”侠菩提猜测道。
“不过在义兄那里。”
洌红角想了想,还是留下封书信与非常君,带着侠菩提去了疏楼龙宿那。
剑子仙迹的书信上,龙飞凤舞,疏楼龙宿阅后即燃。穆仙凤领着洌红角进来时,信成灰融入了脚下的泥土。
梵音唱响耳边,金光闪闪的魂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疏楼龙宿起身拱手道:“久见,龙兄。”
侠菩提施了一佛礼:“别后桑田沧海,如今见之,华丽风采依旧。”
“哈,极是,疏楼更迭,龙宿不减风采,倒是龙兄成此模样,令人唏嘘。”
疏楼龙宿脸上笑容真挚,得见故人,襄请入座。
“佛者到今日才明白,原来那日见到的夫人是令堂。曾记得天迹带来一车箪食,分与佛者,佛者原以为是寻常之物,食用不完分与村民,村民食之,灵气冲体,险些酿成大错。”
侠菩提见到疏楼龙宿时,是玉逍遥领着过来的。那时的玉逍遥拍着胸脯,硬是要将鸡腿、烤肠分与自己,疏楼龙宿用手中的素馅包子才将热情的玉逍烟哄住。三人参佛、修仙、进儒,经年后能再见也是缘。
洌红角静静坐在一边添茶细听,他有点想觉君、阿九了,还有很久未见过的离经了。
素还真不见人影,偌大的琉璃仙境内,屈世途整理、清扫,随着武林风波不断涌来,翠环山也到了即将关闭的时候。
北方秀从山道攀登上这座武林名山,他是来问南山途径的。
屈世途有点讶异倦收天的到来,客气地招待后,便将自己所知告之。待他下山后,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友,劣者就几日未回,你就这样叹气,如总是不归,你又当如何?”莲香飘入,熟悉的声音响起。
“啊呸呸,素还真,你多大个人了,这种话也讲,你可是有天命在身的人,不要遭了口应。”屈世途被他的“口无遮拦”吓了一跳。
“劣者的罪过,明知好友为我提心吊胆,言语有失,言语有失。”素还真脸上的笑容未断,看到屈世途无事,便放心了。
“好友,还未告诉劣者,是何事忧心?”
“素还真,你就是个操心命!”屈世途将茶端上,“倦收天来过了,他问南山灵境怎么走?上次人觉先生来过,告诉我,南山的路被断了。大夫被困在里面,到不了苦境,苦境的人也到不了南山。这次,倦收天说被天所警告的人必须入南山,因不知路径故来问问,我将他指路西风亭了。”
“哈,好友,你倒是为前辈找了事做。”
素还真心里猜测这次上南山的人应是魄如霜吧。以后,南山的通道可能不是那么轻易通过了,当它归位,苦境是另一片天地,那时要想见到大夫更难上加难,如果好友们都能在南山平安度日,素某求之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