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宝现在也是公司的股东,身为村长,有很多事,没有他确实不行。”苏若水笑着说道。
韩瑞丰心里明白,外地人在本地开山办矿,如果没有当地人支持,那是高粱杆推石磨──根本玩不转!孙孝孜光拿到矿山没用,还得臣服韩家宝,不然也是步步为营!
“今个闲的没事,就想和家宝聊两句,既然如此,我也不等他了,要是他回来了,让他有空去我那一趟。”韩瑞丰说完,起身下炕。
韩少安拿起碗筷,接茬吃饭。
苏若水望着韩瑞丰微微佝偻的背影,心里泛起了涟漪。
往事历历在目!二叔子韩少宁家破人亡,跟采矿有直接的关系,她心里也清楚,公公韩瑞丰原本就一直反对滥采滥伐!
儿大不由娘!现在家宝的翅膀也硬了,作为女人和孩子他妈,能做的也只是想想而已!
韩家宝果然是后半夜才回来的,而且喝的烂醉如泥!韩少安早已呼呼大睡,苏若水给儿子盖上了被子,长长叹了一口气,才回屋合上了双眼。
“咚咚”,清晨,南山的啄木鸟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臭小子,起来!”韩少安大声喊道,“你赶紧给我起来!”
韩家宝翻了个身,依旧眯眼不睁。
“少安,儿子不容易!你就让儿子多睡一会儿吧!他昨个回来太晚了,又喝了不少。”苏若水拽着韩少安的衣襟,轻声说道。
“都是你把他宠坏的!”韩少安瞪着眼睛说道,“要不是爹让他过去一下,我还懒得理他呢。”
韩家宝“猛”的坐了起来,只见两眼通红,大声问道:“爸,你说说啥?”
“昨晚你爷爷来了,找你有事!可是你不在家,让你有空找他去!”韩少安气呼呼说道。
韩家宝二话没说,起身下炕,趿拉着鞋,冲了出去。
血浓于水,亲情胜过一切!
当他飞奔到爷爷家大门口时,韩瑞丰正在打扫当院。
“爷爷,你找我有事?”韩家宝喘着粗气问道。
韩瑞丰看了一眼韩家宝,放下了手中的扫帚,轻声说道:“走,咱爷俩到屋里说去。”
韩家宝默默跟在身后,不知爷爷葫芦里卖的啥药。
“家宝,快坐!都到家了,还站着干嘛?我去揍饭,做你最爱吃的黄瓜肉丝鸡蛋疙瘩汤!”七婶笑着说道。
韩家宝偷眼瞥了一下韩瑞丰,才战战兢兢的坐在了炕沿。
韩瑞丰靠在炕头,闭着双眼,也不问话,好像在思索什么。
“爷爷,你找我,到底有啥事?”足足过了三分钟,韩家宝实在沉不住气了。
“昨晚都和谁喝酒了?”韩瑞丰依旧闭着眼问道。
“孙总,采矿和选矿的工程师,还有县里主管矿山的领导。”韩家宝微微皱着眉头问道,“爷爷,你问这个揍啥?”
“没啥,随便问问。”韩瑞丰淡淡回道。
韩家宝感到好气又好笑,但也不敢发火。
“家宝,我想问你点事,你一定要跟我说心里话。”又过了好一会儿,韩瑞丰终于睁开了眼睛,十分严肃的说道。
“你是我亲爷爷,我是你亲孙子,别人我都不会瞎掰,我又怎么会哄弄你呢!”韩家宝拍着胸脯说道。
韩瑞丰微微点了点头。
“姓孙的用八十万换我十年围山转的开采权,又大吹大擂给你们承诺好处,咱们庄的铁矿到底值多少钱?”韩瑞丰有些不屑的问道。
韩家宝抬眼看了一下窗外,小声说道:“现在钢铁的价格猛涨,而且供不应求,到底能值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如今我只知道,从铁石岭到锅盖山,绵延数公里,全是铁矿线,而咱家的围山转恰好夹在当中。”
韩瑞丰顿时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