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桦磊进到厂房内才发现,其内部与外表截然不同。
这厂房的底层摆着一台未知的钢铁仪器,杜桦磊目测在此一千平米的厂房底层,这台仪器就占了一半。它有着秘密麻麻地操控平台,每个平台都有一块显示屏。在显示屏正中,一条巨大的螺旋条状物正在不停地拆合变换。
这些操控平台摆成一圈,它们将那个一人高的圆形金属圈围在中间。金属圈仿佛有了灵性,随着电流的通过发出轻微的“滋滋滋”声响。
这台钢铁仪器周围默默地围着一群守卫一般的男子。他们从气质上并不像那七名押送杜桦磊一行人的年轻人,因为这群人的脸上透出了人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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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桦磊一行人被牵着爬往第三层。
也许是因为那针刺,杜桦磊感觉自己的膝盖都很难弯曲,他几乎是直直拖着腿才来到第三层。
杜桦磊后背全是汗珠,他不敢大口呼吸,他生怕自己被别人发现异常。
第三层的地板铺着一种特别的材质,软软的呈深绿色,人走在上面就像走在果冻上一般松软且毫无声息。
杜桦磊看见第三层那巨大的空间被分为左右两部分。
左边是一条很窄的过道,过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开着一扇窗户。
在过道的正中央存在一扇铁质的正方形小门,目测就是从厂房外看到的那根垃圾管道。
右边占第三层整个空间的百分之八十,这里被分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房间。从这些房外经过,里面全是闪着红绿灯芒的电子仪器,还能在每间房内看到几名守护底层钢铁仪器的那类男子。
牵着银白绳索的张工把人们解放出来,他随手将银白细绳卷成一团扔到一边。
张工对天打了一个响指。
好似收到某种指令一般,杜桦磊看见自己前方的人都动了起来。他强逼自己不露声色地混在人群内慢慢往前挪着。
大约过了五分钟,张工再次打了一个响指。人群如同断了电的玩具一般停在一扇大门前。
这时刘工跟了上来,他打着哈哈对张工说道:“张工,不好意思,我去了一下厕所。”
张工没有理睬,他只说道:“我们开始吧。”
刘工上前推开面前的大门。随着大门的开启,杜桦磊的心渐渐冷了下来。
杜桦磊看到从大门进去大约两米的地方,矗立着一个很像机场安检时所用的白色金属门框。门框后摆着一台复杂的仪器。
一名站得笔直的墨镜男子,拿着好似扫描仪的东西站在仪器旁。
越过精密的仪器就看到左右各摆放了一张躺椅。
躺椅连着一台发着白光的小屏幕,无数纠缠着的电线从小屏幕一侧伸出,而这些电线的终点是一件头盔形状的器具。
再往里看去就是杜桦磊心冷的原因了。
如果说刚才从进门到那两张躺椅只占整个房间的四分之一,那么这间房的后半段就占了整个房间的绝大部分。
这后半段的空间分为两半,由中间的那条明黄色的标线分割。
黄线右方摆了三个玻璃柜子,每个玻璃柜子里都关着一人,他们被玻璃柜中浓厚的暗红气体包裹。
玻璃柜外的地板,一群人如同木质玩偶,他们纹丝不动面容呆滞。
黄线左边则只有两张金属座椅。
座椅后方悬挂着一根孤零零的银色尖刺,好似蚊子的口器。
见惯大场面的杜桦磊居然感到一阵恶心,他看到金属座椅下方躺着几个人,他们的脑袋好像被挤破般缩在一起,他们的五官不再分明,纷纷聚成一团。
杜桦磊看着那个“口器”上的黄白之物,他突然想起陈队所说的话:“根据这个洞的大小形状我们描画出作案器具。你们可以将其想象成一只巨大的,专门抽取脑液的蚊子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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