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府中。
“赵大人,这些事……”坐在一边的刘之纶有些语无伦次,比手比脚的说着,风尘仆仆,身上都还沾着边关的泥土。
“刘大人!慢慢说,你急什么?看看你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兵部左侍郎的样子?咱们现在品级都差不多呢。”星拿手一指,开玩笑道。
刘之纶拱手,调整着自己的语速,擦了擦头上的汗迹。
“赵大人,您开玩笑了……不过,我遇上的事情非同小可啊!前几日才向皇上请命,刚到边关,那些边军就打了这么大一个败仗,这个打败仗的部队,还是我要去的。若是熊廷弼此时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百口难辩啊!”刘之纶皱眉道,好歹语气稳定了,但是慌乱还是止不住的。
“你有什么百口难辩的。你都还没有下到部队?不过是拿了块兵符罢了,按照你刚才所说,还没有出关,外面已经打起来了吧?”星淡淡的说道,却难掩眼中的忧虑之情。
“话是这么说,可是赵大人你也知道,真要追责起来,谁会讲究这么细呀?到时候为了掩住天下人的口,只怕我这兵部左侍郎是保不住了。”刘之纶一想起自己的倒霉行径,便一阵叹息。
自己只不过是想去边关捞个战功罢了,这倒是好,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让自己跳了进去。这件事情如果不处理好的话,甚至还可能成为杀身之祸。
刘之纶年纪轻轻,他可不想成了某些人的替罪羊。
“刘大人,这件事情你也不必担心,天塌下来,孙承宗和熊廷弼给你挡着。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任由它发展下去,其中的细节,我自是会细细的考量。听你刚才的描述,倒像是孙浩所部自作主张,不管怎么说,过错也追究不到你的头上。以我对熊廷弼的了解,他还不至于胡乱攀咬。你要做的就是低调。赶紧去边关,稳定住形势吧。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兵部左侍郎,于公于私,你都有这个责任。”星认真的说道。
一听这话,刘之纶的脸就苦了下来,双手一摊,惊讶的说道:“赵大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要我在这个时候前往边关?我不去……”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前往边关你本就身负皇命,立不立功的另外说,可是现在边关军心不稳,朝廷若是没有个人在那里镇住的话,光凭这待罪的孙承宗一个人能行吗?”星斥责道,对于刘之纶的这种态度深为不满
“不是还有毛文龙、祖大寿、吴襄等人吗?”刘之纶显然不愿意再回到边关了。
刘之纶可是知道的,在山海关外,可是有着十几万的金军,若是发生战乱,先不说保不保命,至少刘之纶想要打胜仗,是难上加难。
“毛文龙、祖大寿、吴襄等人靠的住吗?你又不是没有和他们接触过,虽然祖大寿有点战力,但是为人贪婪,据说他最近正在与他的家族之人为基础组建一支铁骑,张口便向朝廷要二十万两银子。毛文龙也是一样,开发皮岛,每年可得二三十万两,却从不上交,如此算来,毛文龙祖大寿可得白银五十万两,没有个十几万粮,能够让毛文龙祖大寿动弹吗?至于吴襄,只不过是跟随祖大寿罢了,年初才被封为镇抚使,本身有多大能力可想而知。你想靠他们几人去镇守边关稳定人心,不是在开玩笑吗?”星严厉斥责道。
刘之纶不禁一阵汗颜。
虽说他是兵部左侍郎,可是对于这些情况,刘之纶发现自己还不如星了解。
刘之纶四十多岁,就任兵部左侍郎,已经是非常年轻的年纪了。也难怪刘之纶会想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不过尚书和侍郎之间的鸿沟,可不是一步而越的。年轻也有年轻的坏处,那就是功绩不足,因此,刘之纶才想着到边关去捞一份功劳。
但是刘之纶却后悔了,他发现自己连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就向皇上上奏要到边关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