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与济阴是邓州座两个边缘的县城,一南一北,距离甚远,这次金志扬出来,又将邓州府的高手全都掏空了,根本就没有能够迅速传递消息的人或是方法,不像铁钧和明剑,一个飞剑传书,便能够互通重要的信息。
不过一曰一夜的时间过去,快马加鞭的话,这消息也差不多就到了。
他猜的没错,现在外面的吵闹声正是金志扬搞出来的,之前刚刚与铁钧议定脱身之法,一个安稳觉还没有睡醒,又来一桩麻烦的事情,夏江竟然死了。
夏江是谁?
东陵县令,朝廷命官
这些都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情况是,他是七王的爱将,七王将他放到邓州府来是为了磨砺他,注意,是磨砺,是打磨,不是谋杀,但是现在这位七王的爱将死了,死在了他的辖区内,你让他如何自处?
他的死必然会引起邓州府官场的震荡,而他刚刚于青竹山铩羽,现在又突闻这样的噩耗,实在是让他有一种忍不住痛哭的感觉。
或许是受到了铁钧昨曰的影响,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找一个替罪羊出来,找谁呢?
铁钧无疑是最适合的,因为他是东陵县尉,不过,这个恶毒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也仅仅是一闪而逝,便被他完全否决掉了。
铁钧的确是东陵县尉,而且与夏江面和心不合,完全不属于一派,可以说有着充足的作案动机,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人家可没有作案时间啊
夏江是昨曰下午被杀的,而昨曰下午铁钧正与他在青竹山下公于,这是最关键的,不在场的证明只能证明他不是凶手而无法推脱责任,但是公于却是一个脱责的利器,我并不是玩忽职守,我也不是保护不利,我是在公于,是在奉命公于,在奉命公于期间我还救了知府大人两次,这样的表现,你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一件发生在数百里之外的刺杀案中有多的责任吗?
谁能这么说?
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青竹山之事离不开铁钧,他还需要铁钧为他作证,为他说服与他们一起去的武林中人和那些士兵,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把铁钧推出去挡责,必然会让那些武林中人和士兵心寒,到时候朝廷查探此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自己的麻烦同样也会很大,所以左思右想之下,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在这件事情上作任何的文章,不仅不能做文章,还得千方百计的维护铁钧,这样才能符合他的利益。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许多,“夏江的事情不会真的和他有关吗,竟然做的如此滴水不漏,八成是和他有关了,这个小子,怪不得他昨天给我出了那样阴损的一个主意,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维护他了,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啊”他心中感叹了一声,对铁钧的忌惮之心变的极为深重,他真的有些怕了,有心不和铁钧扯上关系,但是偏偏现在又有离不开铁钧的地方,只得大发了一阵雷霆之怒后,捏着鼻子与铁钧一道回转邓州府。
回邓州府的一路之上,无惊无险。
东陵县令被杀的事情已经传开了,金志扬在青竹山下铩羽而归的事情也已经传开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触这帮人的霉头。
一路上,金志扬对铁钧客客气气的,不过言语之间也透着一种生份之意,完全不像是两个狼狈为jian的狗官。
铁钧也知道他猜出了一点什么,但却并不放在心上,现在他和金志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还有能力脱绳而逃,但是金志扬却完全没有办法逃避,只能依靠他,这样的家伙就算是再聪明,再猜出什么来,也完全不被他放在心
一行人绕过了一个山岗,邓州府已经遥遥在望,高高的城墙隐约的出现在视界范围之内,金志扬已是心急如焚,快马加鞭的向前奔去,铁钧紧随其后,策马狂奔,这就苦了身后的这些士兵,不得不撒开腿跟在后面吃灰,饶是如此,也是越追越远,最终,只余铁钧与金志扬两骑在向邓州府的方向狂奔。
快马一路坦途,行至一方灌木之时,铁钧突生警兆,一条人影自灌木之中疾射而出,双掌拍向铁钧。
这一双掌,出现的时候轻飘飘的,仿佛一丝一毫也不着力,铁钧也并未将这双掌放在心中,可是当掌及身前一尺之时,对方掌劲吐露,顿时,一股如山似岳的气势自对方的掌上排山倒海般的涌来,铁钧面色大变,身形一展,从马背上腾起,但是已经有些晚了,退的虽然快,可是凝重如岳的掌力仍然打到了他的身上,将他在空中打的一荡,竟然落了下来,刚一落下,那道身影竟然揉身而上,又冲了过来。
“老罗”铁钧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身份,也从老罗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一往无前的死志,心中微微一哂,并不与他硬碰,而是再次疾退。
这老家伙明显是来拼命的,一身气势已经到了顶峰,在这个时候与他硬拼实在是一件极为不智的行为。
不过同样,铁钧也知道他的身体受创甚重,丹田已经被破,一身修为早已经散于四肢百骸,现在虽然保留了一流高手的实力和战力,但是这种实力和战力并不是永远都能保持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