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疯了吧……”面对周欣然的询问,漫修只风轻云淡的说了这么句无关紧要的话。</p>
而之后,他便从怀中掏出一根铁丝,运用牧峰交给自己的开锁技巧轻松的将束缚周欣然的铁锁打开。然后,解下自己的外衣并一团药布和令牌,递与周欣然。“把衣服穿上,右手也像这样随便缠缠,出门的时候就照我刚才进来那样用右手遮遮脸,左手负责亮这块令牌即可。守卫只会注意令牌和手上的伤,而忽略是否真人的。不过,记得出这个山洞径直往左走,怕你不识得路,我刚才来时在地上都摆了些石子儿,你一看就知道的。因为,走这条路遇到熟人的几率小一些,不过,要是你真遇到了,可就算你命不好了。”</p>
周欣然当然知道漫修所指的熟人是谁,一旦不是士兵,而是像杜雪儿那样的人,她的身份就必然暴露无遗了。可是,周欣然现在并不纠结于是否能被人认出、功亏于溃上,而是,她真的没想到最后帮她的人,居然会是她一直折磨,或者说想要征服的人。</p>
“哦!你怕令牌是假的?是我亲自从马叔叔那里偷来的,他又是照顾青花蛇,又是忙派人跟踪青丝公子,再还要和孟叔叔叙旧,加上些山中的事,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呢。刚才我就是拿这个顺利进来的,一点儿也没问题。再者,你什么时候见山主在山中办事,还自己亮令牌的。估计他丢了令牌,也得许久后才能知道的呢!”</p>
“你不怕,他恨你?”</p>
“他恨我?放走你吗?”</p>
“恩。”</p>
“我可没说就这样放走你啊。”</p>
“什么?”</p>
“我是说,你得打晕我。再怎么不信,也得做个样子出来看不是。得给山中兄弟个交代的。就当,是你这个女人太狡猾了!而我又太过善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被你骗过那么多次,多加这一次也不为过。”</p>
“呸!你善良?”</p>
“怎么?不是吗?”</p>
“开锁开的这么溜,偷东西的水平也不低,武功虽然平平,无甚绝学,但是……周府里的那个家贼,就是你吧!”</p>
“多谢周小姐抬举,我可不敢当。”贼是没错,可要说“家贼”,漫修可就不承认了。他从来就没觉自己是周家的一份子,又何来的“家贼”一说呢?</p>
“先生也是你杀的喽?”</p>
“我说不是你信吗?……等等,你是在审问我吗?而且还是现在,在这个地方?”漫修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怎么居然要想方设法放这个女人走,还在这儿跟她瞎扯。</p>
“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p>
“恩,然后呢?”</p>
“还有句话,就是灯盏底下反而黑。”</p>
“……”</p>
“祝你好运。”说完,周欣然苦涩的一笑,抬手便点中了漫修的晕穴,自己则按照刚刚漫修教给她的方法走出了关押自己的山洞。</p>
漫修醒来时已是在马叔叔临时为自己安排的那间房中了,旁边守着自己的只有孟兴一个人。</p>
“孟叔叔……”说实话,这句叫的很是心虚,因为,他头一次发现,他看不透此刻孟叔叔脸上的表情,到底,是阴是晴。</p>
“雪儿她们,都被我打发回房了。”</p>
“哦……”孟兴突然没来由的这么一句,倒让漫修不知该如何接话了。</p>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p>
“对不起,孟叔叔。”唉,思来想去,还是主动招供的好。凭孟叔叔的聪明才智,又怎会猜不出他是故意要放走周欣然的。否则,以他的功夫,怎么会让被锁缚着的周欣然点上晕穴呢?</p>
“你也知道对不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可能就是放虎归山。”</p>
“很可能而已,又不是一定。”</p>
“防患于未然。你没听说过吗?为何明明可以有百分百的把握,你非要从中捅出个窟窿来呢?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她了?想放她一条生路!”</p>
听孟兴前半句时,漫修还满心的愧疚,可是,这后半句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什么跟什么呀!“孟叔叔!”</p>
“漫修,现在就你我二人,你对孟叔叔说实话,是这样的吗?我保证,绝不告诉雪儿。”孟兴一脸焦急,面部的表情十分的纠结,可在漫修眼中看来,却着实搞笑。</p>
“孟叔叔,您在说什么呀!就算天塌了地陷了,我也不能和她怎么样啊……您是不是街头的话本儿听多了啊?”</p>
孟兴被漫修这么一说,是又放心又尴尬。什么叫街头的话本儿听多了,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于是,当即便正了正颜色,“不是最好!那你告诉我,究竟为何要放她走!”</p>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不想这样。”</p>
“什么?!这叫理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