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芳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极感慰贴,嗔道:“你三哥的眼睛要是能有你地一半儿,我何必瘦。”
钟景信的惧内,是由身到心:,他赶忙起身扶着她坐好了,嘻皮笑脸地说道:“我是恨不得这孩子生在我肚子里,可他不喜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夫人受累了,夫人请喝茶。”
周淑芳端了茶盅,抿了一口,“可是九弟找我?”
钟景信道:
小就心眼小点子多,这不,又出夭蛾子了,想要许氏们一起过呢。”
“哦,”周淑芳放下茶盅,笑不出来了,“老九,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替她来做说客的?”
“三嫂,”钟景庭赔着小心说道:“这自然的主意,您如今也有身子,当知道怀孩子、生孩子,不是易事。我也是为雍儿,毕竟是他生母……”
周淑芳知道他的心结,也不敢在他面前摆嫡庶之分的道理,只说:“她上了桌,怕是被人知道,你们兄弟几个的姨奶奶都要上桌,恐怕到时正厅都坐不下了。”
“咱家没有,咱家能上桌的只你一个女人。”钟景信怕老九下不了台,在一旁打趣道。
周淑芳瞪了他一眼,“老九,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我也知道生儿难,可是养儿就不难了,老太太一手带大你,你这么做,她老人家伤心不伤心?以后这府里大大小小的相干事,你还让我怎么管?”
她句句占着理,钟景庭不不低头,“三嫂千万莫生气,是我糊涂了,您别跟我一样儿,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
待她平复下,钟景庭又道:“如果不是以妾室出席的话,三嫂以为有无可能?”
“你疯了,”钟景信简直不敢相信自的耳朵,怒道:“昔者齐桓公霸诸侯,会盟于葵丘,曾与天下约,毋以妾为你八岁就得入官中乾学,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不行,以妾为妻,钟家就没有这个先例。”
“三哥、三嫂息怒,请先我一言,”钟景庭煞白着脸,说道:“我欲以许氏为平妻,若日后没有恩旨,适愿今生仅此一妻。”
“胡话,律法本来便是一夫一,”钟景的嘴唇抽搐了一下,他有点激动,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吐出一句话,“哼哼,平妻,你倒是敢想敢为啊,怎么着,还想一夫二妻?”
钟景庭苦涩地笑了笑,沉声说道:“三哥、三嫂前,我并不敢说假话,父亲和我都以为,恩旨怕是不会有的,只不过钟家盛名之下,总要做做样子给上面的人看罢了。”
这一点钟景信倒是相信,点了点头,“那不是要误?”家中没有妻室,内宅便难以安宁,于九弟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我想以许氏为平妻……”钟景庭旧话重提,“正室的位置,一直空着也就空着,并无防碍,只是内宅总要有人管起来,她若只是妾室,怕在名分礼法上都难以服众,三哥,我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
钟景信看了一眼表情变幻莫测的妻子,问道:“淑芳,你以为呢?”
周淑芳不喜欢许氏,这个女人最初意图抢她的丈夫,结果丈夫没抢成又抢走了她的景庭。
虽说这两人的婚事乃是老太太做的主,但其中出力最多的却是她,后来搞乱的也还是她。说到底,她就是不想让这个许氏好过,可是现在,景庭竟想以她为平妻,周淑芳怎么能让她如愿。
“老九,按说你的家事,我们做兄嫂的不好多言,只是凡事都要依足规矩二字吧?什么是平妻,和正室等同者为平妻,三嫂虽没读过那些书,可是三嫂尚且知道,妾者贱流,怎么你就非要犯糊涂呢?况你三哥刚刚也说了,以妾为妻,从古到今都没这个道理。”
周淑芳这一番语重心长,只说得钟景庭愈加心痛,他的许,他怎么能让她受如此委屈?
“三嫂,三哥,”钟景庭站起身,“北裴六百九十三年,先祖梁侯独爱幼子,然幼子庶,其生母刘氏卑贱,遂不容于宗祠,梁侯以千金置宅室于平郊,为幼子及其母居。是三年,梁侯未请旨,私以刘氏为平妻。后刘氏置田庄不知几何,富拥万金,而梁侯势弱,刘氏继而命其子孙,此一支富贵尚存,既应以白银百两年奉宗祠。刘氏此一言,维系钟氏一脉达六十年之久,其后盛公兴,梁侯亦得以永享祭祀。后人故为文以记之,且书曰,一妾至此,可胜叹哉!”
“三哥,我记得这一篇是出自于告钟氏族人书,当年在宗学时,我们都曾读过的。钟家以妾为平妻,并不是没有先例。”
钟景信默然长声,“老九啊老九,你这是做什么呢?梁侯此一支出士为商,再与仕途无缘……”
“三哥,雍儿很好,许氏明理,我又早已与仕途无缘,坠入商道亦不为不可,待日后产业十余万时,就此撒手人间,醇酒妇人,畅于山水;携子邀游,长伴梅花;二三知己,书文长乐;逍遥自在,以了今生,又何憾之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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