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手一扬，重重的“啪”的一声，一巴掌就直接将那走过来的妈妈给扇倒在地！</p>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一幕！</p>
徐丹青与杨大少夫人被惊得目瞪口呆，那中官还好一些，还兀自观察着高婵的表情，却在发现对方看也不看被自己扇倒在地那仆妇，目不斜视只如弹开一只苍蝇那边往自己走来的时候，也被这女子的气势所摄，不由放缓了自己的声音：“高姑娘，圣上想问你一些事情，这就跟我面圣吧。”</p>
“是，劳烦公公。”高婵福身答应。</p>
这一行人很快沿原路回到殿上。</p>
一路之上，带队的中官已经将事情简单的与高婵说了，在将高婵带到众官员所做席上之前，他再次问道：“高姑娘明白自己要说什么了吗？高姑娘只需要在圣上面前，将事实一一道来就好。”</p>
“谢公公，奴婢知道。”高婵说，言罢便直走入席中，脚步竟没有一丝迟滞。</p>
这姑娘……中官看着高婵的背影，刚嘀咕一声，旁边的小太监就将他的心里话给补全了。只听对方咋舌说：“这小奴婢，好重的气势，看上去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怕！”</p>
高婵确实一点都不怕。</p>
她依礼参拜高居而坐的皇帝，虽然不过在刚刚行走的路上被中官教过，但居然也没多少错处。等待遥远的“高氏女回话”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她才将直伏在地上的身体缓缓直起来。</p>
她没有先出声，而是慢慢看过这周围的许多大人。</p>
仅有几个认识的。</p>
那是杨家中人。</p>
其他全部是陌生面孔，可都是这世界上最有权利的大人了。</p>
她本该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些人的。</p>
她也无数次想过这些人中的一个会突然出现，为她伸张正义。</p>
但现在——</p>
她对自己微微笑了一下。</p>
她已经不需要他们了。</p>
她只想知道站在徐丹青幕后的人是谁。</p>
可惜，也不一定能够看见对方了……</p>
高婵开始说话。</p>
她怎么认识杨川的。</p>
杨川怎么将她抓回家里。</p>
杨川怎么对待她，夺走她的清白，待她想要自杀的时候，又用她的家人来威胁她。</p>
她从了。</p>
她后来是怎么知道自家死绝了的消息。</p>
还有杨川平常的那些事情。</p>
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也能发生在别人身上。</p>
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不是第一件，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件。</p>
她还说了，杨川对周围人的蔑视。</p>
对自己兄弟的，对自己尊长的，甚至对朝中大臣的。</p>
她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她复述得完完整整。</p>
后头几章桌子上官位比较低的官员断断续续的听见高婵的话，尤其是在听见最后高婵复述杨川对其他人的评价的时候，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俱都心想着女子好生毒辣，这是要将杨川往死里说啊！</p>
再说下去哪怕最后皇帝赦免杨川，杨川也得罪了一大批不能得罪的人，第五御史果然忍不住跳出来，厉声说：“一个小小的婢女如何敢这样口出妄言！你卖身杨家就该对主尽忠，这是不义之罪！你面见君王却信口开河，这是欺君之罪！”</p>
黔驴技穷了，现在再拽口舌，又有何意义？</p>
邵文忠微微一哂，不准备叫这关键的证人被第五御史唬住，正要说话，但场中的高婵却比他更快。</p>
跪在原地的高婵目光一转，落到了第五御史身上。</p>
她眼珠不动，脸皮不动，整张面孔却似浮出了极为奇异的笑容。</p>
“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啊。”高婵声音婉转，“结果被逼入府，为奴为婢；结果家破人亡，父死母丧……奴婢听闻，哪怕夫妻之间有此情节，妻子也可与夫义绝，何况小女从头到尾都被逼迫？”</p>
她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p>
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敞露身体。</p>
她将自己身上那一道道骇人的伤痕裸/露在朗朗天日之下。</p>
她平静极了：“小女方才所言若有一句不实，愿生生世世永坠阿鼻地狱，愿时时刻刻受刀剐油煎之苦，愿就此魂飞魄散，再不能入轮回或生生世世转世为猪狗畜生供人食用。”</p>
“这位大人，我什么试验都敢发，我说的句句属实。”</p>
“您若怀疑，可愿跟从我发誓？”</p>
作者有话要说：高婵的叼在于，她确实不是句句属实……233</p>
说起来原来最近晋江不好留言么t^t</p>
我还以为是大家都不留言惹……t^tl3l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