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白万里看看张松,又瞄瞄位正,见二人一个飘逸洒脱,一个沉稳大气,皆是人中龙凤。再看二人修为,张松身上的气息虽然虚浮,但小小年纪已是分神境界,在道门千年来都可谓前所未有。而位正虽然是金丹境界,但气息沉如渊海,神体坚如磐石,顾盼之间目露神光,一看便是神魂修炼到了极深的境界。他不由得想起儿子白碧塘,整日游手好闲,学了几分三角猫的道术就偷偷下了山,到如今也不知在何处混迹?唉!同是父母生养,怎么差距就这般的大?
张衡也在打量位正,眼里时而惊讶时而疑惑,正好位正敬完胡颜的酒,又来给他敬酒。张衡一饮而尽,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问:“贤侄,我看你神魂和神体都修炼到十分高深的境界,修为却还是金丹,心中不解,不知贤侄可否为我解惑?”位正正给张衡倒酒,听了他的话,身心大震,倒洒了几滴。不过位正转瞬定下心神,慢慢地倒满酒,放下手中的酒壶,淡淡道:“我修炼出了点岔子,师父他老人家让我先专心修炼神体和神魂,走以力证道的路子。”张衡眼珠转动,沉吟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境界不提高,即使将力量修到最高境界也是无用。若没有境界相辅没有大道感悟而空有力量,就会像一个人空有蛮力而不会使用,遇上稍微会点武艺的人也能将他制服。”位正苦涩一笑,道:“这我是知道的,所以才在世俗当个丞相,求后半生荣华富贵罢了。”说完深深叹了口气。张衡呵呵一笑,道:“师侄倒是看得开,不过我修道时日久了,对修炼上遇到的各种怪异也见得多。待我看看师侄的情况,说不定有解决的办法。”说时竟不待位正反应,伸出手牢牢搭在位正的手腕上。
位正只觉得一股强横的法力从手腕涌进来,顺着筋脉朝丹田而去。他大吃一惊,想要反抗却动不得丝毫,眼看着那股法力将要涌到丹田,将一切秘密看个明白。正在此紧要关头,胡颜哈哈一笑,用筷头朝着张衡手腕一点,道:“青松师兄学识贯通古今都没有办法,张师兄何必费神呢?”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股法力顿时停住没有再前进。位正松了口气,正要抽回手,没想到白万里伸过手拉住胡颜的胳膊道:“胡师兄此话不妥,所谓术业有专攻,青松师兄不懂的张师兄未必不懂,让他看看也好。”胡颜顿时眼眉一跳,狠狠瞪了白万里一眼。白万里笑呵呵的,毫不在意。这时,位正又发现那法力朝他的丹田涌来,他微微惨笑,看着张衡和白万里,好像一只受伤的野狼。
张衡微笑着看着位正,通过输入的法力内视位正的筋脉,发现竟和分神境界的筋脉一样宽阔,不由得暗暗吃惊。看着法力将要进入位正丹田,张衡高兴不已,位正在他眼里只是小角色罢了,通过查看位正的丹田,窥知青松的大道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汹涌的法力涌进位正的丹田,他的心里立时生出绝望。张衡心中却是一喜,正要看个究竟,没想却迎面飞来一株莲花,莲心有一颗血红石头,正是净世雷莲和星石。二宝自动护主,碾碎了进入丹田的法力,凶戾的杀意还不罢休,顺着法力一路而上,竟朝张衡攻去。张衡不明所以,正惊疑不定,一股冰冷嗜血的气息顺着法力渗入他的筋脉,后又传进胡颜和白万里的筋脉中。三人一齐‘咦’了一声,齐齐收回了手。
这时有小校来报:“韩驹、余文远两位将军已经平定济北郡归来,正在关外等候将军调令。”位正深吸口气,擦去额头的汗珠,看看周围,从张衡探他的丹田到大枪自行护主三人撤手,一切不过片刻时间。周围包括静远师太在内竟无一人所觉,只有师兄魏宗感受到他的枪意,站起身朝这边看来。位正冲他摇了摇头,魏宗缓缓坐下。这时听张衡说:“位正师侄,既然有公事在身,此事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看罢。”位正看着他笑呵呵的脸庞,心里渗出道道寒意,接着生出浓浓的厌恶,但强压下来,勉强笑道:“公务繁忙,请恕位正失陪!”拱手一礼,离了席,让小校引着朝关外走去。
等位正离座走了,三个人各怀心思,都默默饮酒吃菜。张松倒没什么变化,从开始到现在依旧面带微笑,静静地坐在那里吃饭,也不知他对刚才的暗斗知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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