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十二岁的时候,我是家里第二大的儿子,大哥发生意外,所以父亲格外的看中我。”楚寒笙隐去了身份“那年家人一起去山里捕食,碰上了龙翻身,地上裂了个大口子。整个山晃的不行,人站都站不稳,我父亲的一个——侍妾,掉了进去。我离她最近,她掉进去前拽住了我,我立马攀住岩壁自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暗道里。身上受了些伤,但好在没多重。往上爬出去是没可能了,太深了,我便沿着暗道走。正走着,便听到奇怪的声音。我忙躲起来,却没有人过来。大着胆子往前走,就看到……父亲的侍妾正在承,欢,和,和一条蛇。而且那屋里不止一条蛇,是一堆,都在纠缠。那侍妾的样子,明显是中了某种。我吓到了,知道那间是决不能踏入的,就往回撤,走了另一条路。幸运的是,我竟然真的走出来了。那个方向正是入口处,所以并没有任何危险。等我再回到皇——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事情发生的三天后了。而我发病,正是回到家的当天。”楚寒笙看了看姚夭,发现她仍旧仔细的听着,看来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的口误。
“没了?”姚夭皱眉“只是这样的刺激?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其他刺激到你的事情?”
“……没了。”楚寒笙认真回忆了一遍,确实没了。可是,虽然那场景确实不堪入目,但不至于把自己吓成这样。
姚夭思索了半响,楚寒笙没有理由说谎,他甚至差点说错话。皇?皇什么?能被称为家的,恐怕只有皇宫了吧……那么现在的问题是,病因仍旧模糊不清。
“之后你发病过几次,都记得么?”
“自第一次发病起,三年后才发了第二次病。但是醒来后,另一个自己做了什么我都是知道的。接着两年后又发病,然后就是一年后。”楚寒笙看了眼姚夭,见她听后丝毫没有别的反应,才继续往下说“接下来的发病时间就记不清了,因为并不是固定的发病时间。”
“那么,药是谁给你的?”
“……”国师,可是写完怎么说?楚寒笙纠结了下“一个懂得比较多的人给我的。”
“服用了药后,发病时间有没什么变化?”那药从长期来讲,可不是什么好药。
“这个……”楚寒笙沉默了,这个真的问到他了。他看向剑乔,剑乔也只是惭愧的低下头。
“记不得就算,这个药,以后不能再用了。这只能短暂的压制,长期会压迫神经——总之就是长期只会使病情恶化。”姚夭顿了下“而且,你的病因我并没判断。”
楚寒笙和剑乔面面相觑,不能判断这要怎么办?
“我想,我需要和另一个你对话。”
“不可能!”剑乔反应极大“以前的事情,哪怕是另一个,发生过的事情主子也清清楚楚。”
“未必!”姚夭十分坚定的反驳回去“一切存在即合理,有一种病叫选择性失忆,就是发生过但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而选择遗忘,另一个你性格跟你不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你的自我保护。”
剑乔听懵了,但是楚寒笙却是听懂了,心里有些震惊,第一次正视姚夭。也就是这么认真打量,蓦地觉得那眼神有些熟悉,不禁向前倾。
姚夭防备的往后挪了一下,她怕楚寒笙认出她,更怕他心存疑虑怀疑她的身份而动手。
楚寒笙看到姚夭那防备的眼神,心里的疑问更重,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又隐了去。楚寒笙坐正回去“另一个人,我无法控制——”
“没让你控制。”姚夭打断楚寒笙的话“只须在另一人出来时,告知我一声,剩下的我自有办法。”
楚寒笙其实不是很想让另一个自己出来,每次他都想,挺挺便能过去。奈何事不如人愿,终究是无能为力。一次一次让他不得不认命,但是又怕被另一个他支配了。这是一种未知的恐惧,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怕。只是,如果真的是这位姑娘说的那样,自己忘了而另一个自己记得……只有确认病因才有医治的可能,这是唯一的生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