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关,已是黎明,正是所有人睡意最浓的时候。
一个嘈杂战马铁蹄声,将所有还在酣睡的人都惊醒过来,他们如箭般坐了起来,武器以在手上。
这些人,都披挂的战甲,和衣而睡。
倒是十名轮回者,却是自顾自的卸去盔甲,在松软的干草堆上,享受着这个世界最后一晚的美觉。
在这个时候,负责放哨的哨兵没有出声警告,说明并不是敌袭。
再加上铁蹄声来自后方南面,却与波斯大军驻扎的北方正相反,大家都要没有多少慌乱。
“发生什么事了?迪流斯!”列奥尼达看清楚来者,竟是他派去,和那900轻装农奴士兵,一起镇守温泉关南边小径的斯巴达指挥官,迪流斯!
“陛下……”迪流斯还未从战马上翻身下来,那战马打了两个沉重的响鼻,四足在原地踏了两下,忽然一软,战马倒地,口吐白沫。
见此情景,众人都感觉到不祥之兆,尤其是知道列奥尼达部署的高层指挥官,都心中多少有了点数,脸色都煞是难看。
“陛下,大事不好。”
“别激动,迪流斯。”列奥尼达表情严肃地道。
迪流斯:“那个驼背的叛徒,带领薛西斯的2000不朽军团,从牧羊古道包抄到我们的后方。随我一同驻守的900农奴士兵,在不朽军团的疯狂冲击下,一下子就被他们给冲破了所有防线……”
仔细看去,迪流斯全身浴血,重甲早已破烂不堪,一只眼睛已经在战斗中瞎掉。两条手臂上更是剑痕交错,一般战兵受此伤,早就双手废掉,也不知道迪流斯是如何双手拦缰,在怪石嶙峋的山涧飞驰而来的。
想来,若不是他的农奴士兵被击溃之下四散奔逃,只怕他早就把传令的任务交给一个小兵,自己战死沙场了。
“迪流斯!你说什么!”一旁的联军统帅达索斯脸色变得犹如猪肝一样酱紫。
“……”列奥尼达陷入沉思。
“列奥尼达!这仗算是完了。”达索斯对着斯巴达王大叫道。
到了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不顾及周围士兵诧异的眼神。
那些普通士兵根本不知道牧羊古道被人占领的后果。
“等我说完,才算完!”列奥尼达对着达索斯大声呵斥。
“天亮前,薛西斯的大军,连同不朽军团就会把我们全部包围。温泉关守不住了!”达索斯根本不理会斯巴达王的怒斥。
到了此时此刻,他刚才的一番话是否动摇军心,他已经不在乎,反正在前后夹击中,破关在即。
作为统帅,他很清楚,士气的重要性。但同样,一旦发生现在的状况,守得住守得住,已经和士气高低没有多大的关系。
列奥尼达国王不再理会达索斯,或者说,他已经不在乎达索斯的意见,直接转过身,对着剩下的部下大喊道:“斯巴达人!准备迎接光荣!”
“光荣?你疯了吗?我的老朋友!”达索斯睁着一双惊讶无比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斯巴达王,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侧头看向那所剩不多的斯巴达士兵:“哪有光荣可言!只有撤退、投降,或者战死!”
“阿凯迪亚人,”列奥尼达不再直呼老朋友的名字,而是点出他的城邦:“这个选择多我们来说很简单,斯巴达人决不撤退、决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