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的男子十指交叉,拇指抵着额头,突然开口:“阁下既然是晨曦教会派来的,那么我的那封信,主教大人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杜兰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最近邪恶势力颇为猖狂,主教大人人少不足,所以赐予了我一件宝物,让我前来对付那恶魔。”
“宝物?”贝隆露出了一丝好奇的神色。
杜兰眨了眨眼睛,将劣质圣水和羊脂蜡烛放在了书桌上:“你看,这两样东西都是晨曦教会驱魔大师出行必备之物。当然,这些还称不上宝物,真正能克制恶魔的宝物被我放在了这儿。”
杜兰拍了拍自己鼓鼓的小挎包,神秘兮兮地对贝隆说:“主教大人说了,无论是多么厉害的恶魔在这件宝物的巨大威力下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贝隆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容。
“好了贝隆先生,现在你能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地和我说一遍呢?”杜兰不动神色地将小挎包挂在了椅子上,嘴里还嘟囔着:“下面那两个幽灵,还有那个没脑袋的女鬼什么也讲不清楚,居然还想伤害我,不过他们现在已经全部被我消灭了。”
“哦?他们被您消灭了?这、这真是太可惜了。”贝隆惋惜地说:“那对流浪汉兄弟倒也算了,他们根本就是这次事情的罪魁祸首……只是可怜了我的安娜,我们两个怎会如此不幸,刚刚踏入爱河便被卷入了这样的事情。我可怜的安娜……”
杜兰咳嗽一声,示意贝隆言归正传。
男子咳嗽了一阵,缓缓地开始叙述:
“事情就和我信中所说的那般。那天晚上,裁缝铺接了两个单子,客人说是傍晚过来拿衣服,但是我等到快天黑了,他们也没有来。我本来和安娜约定了时间,但是如果我走了,那两个迟到的客人就有可能拿不到衣服。
于是我喊来舒伯特兄弟,好心地请了这两个可怜的流浪汉吃了一顿晚饭。我唯一希望他们做的,只不过是帮我看一下裁缝铺,等到那两名客人来,将做好的衣服交给他们,如此而已……可是谁知道,居然惹出了这样的祸患!”
贝隆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双手紧紧抱着脑袋:“等我结束和安娜的幽会之后,情绪高涨地回到了裁缝铺,却发现舒伯特兄弟已经不知所踪……那个时候,我心里就有了不详的预感。我想起了祖上的那个传说——在这间宅子里的某处,封印着一个恐怖的恶魔,每逢夜晚封印力量薄弱的时候,这个恶魔便要出来作怪害人。我继承这间宅子的时候无畏无惧,但是依旧听从了我叔叔的忠告:永远也不要打开二楼侧卧室盥洗室上的阁楼。
当我发现流浪汉兄弟不见了之后,我立刻冲到了二楼,正如我猜的那样,阁楼的门被打开了。
我惊恐万状,想要跑到街上去,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眼中的世界已经是一片黑暗,我在街上转来转去,却碰不到一个人!
我找不到教堂,只能万分沮丧地回到家里,写下了那封信。谁知道我还没写完,一个令人畏惧的声音开始在我耳旁窃窃私语,我知道是他……是那个恐怖的恶魔!
他在诱惑我堕落,我拒绝了他,然后我便开始疯狂的吐血……我感到我一只凌厉的小手撕扯着我的肺,我几乎不能说话。最后我将信从门缝中递出,然后将大门钉死——我不希望其他人,特别是安娜走进这座宅子,沦为恶魔的爪牙……
可是没有想到,安娜还是来了,可怜的安娜……她除了对我的爱之外,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恶魔、恶魔残忍地割下了她的脑袋。我们都变成了怨灵,在恶魔的力量艹控之下,只能在这座宅子里的某些空间徘徊着。我还算比较幸运,一天之中能拥有十二小时的清醒时间,安娜和舒伯特兄弟则永远浑浑噩噩,想来是他们对我主的信仰不够虔诚的缘故吧。”
贝隆的故事讲完了,杜兰却没有满意,他挑了挑眉毛:“那么贝隆先生,你可否告诉我,那只恐怖而残忍的恶魔,眼下究竟在哪里呢?”
贝隆满脸倦意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杜兰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自从他被舒伯特兄弟放出来之后,强大的力量让他无所不能,神出鬼没。平时的曰子他都在这间阁楼里,或许是封印没有完全解除的缘故。而他之所以容许我拥有十二个小时的清醒恐怕也是因为一个人太闷了吧。”
“你的意思是,那恶魔可能随时回来?”
贝隆点点头,微微笑着:“如果你想要对付他,那就要早点做好准备了。”
“不过在这之前,杜兰先生,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那件用来对付恶魔的宝物呢?毕竟我和恶魔相处地很久了,对他非常熟悉。如果你的宝物不够厉害恐怕伤害不了他,那样的话,你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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