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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没见过像未央宫这样不讲道理、颠倒是非黑白的地方,分明是南太后逞凶一耳光下来用力过猛把自己手上的珐琅指套磕飞了,怎么说吃亏的也是我这张脸吧?只见那指套咻的飞了出去,撞在宝榻一侧的檀香案上,摔得唏哩哗啦,站在南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就柳眉倒竖地指着我怒喝:“大胆奴婢!竟敢冲撞慈驾!”
我强忍着一脚踹飞这狗腿子的冲动,努力地装出楚楚可怜、无比惊惶的模样,捂着伤痕斑驳的脸呜呜哭求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太后娘娘开恩,太后娘娘恕罪……”你给我等着!
那大宫女用无比森寒的口吻命令道:“还不将这贱婢拖出去!”
拖出去的下场是什么?无非就是怎么弄死。我不禁翻个白眼,想,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回去了……又想,我在雾山时是不是和上官千亭结过仇?要不然这丫头这么险恶地害我?试想我一个娘家无势的“弱女”,平白被挂上一个和皇帝结盟对付两宫太后的名目,那两个老妖婆能不先把我咔嚓了么?
很快就有手脚麻利的内侍冲了上来,一边一个锁住我的手臂,使力就要往外拖。就在这个时候,南太后又慢悠悠地说道:“罚两板子也就是了。到底是要侍君的人。”
一爪子下来我脸都毁了一半,还跟我提什么侍君?就这个模样就算回到芝兰宫,柳青青也得第一时间摘了我的银铃,让我出宫养老。真虚伪。我狠狠腹诽着,还是努力装出正常人的反应,在听见南太后的“大赦”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别管我哭得有多凄惨,偌大的慈宁宫中,除了香豆含泪咬唇望着我,没一个对我稍有同情的。我被那两个身体强健的内侍拖着往外走,膝盖磕破了不少处,我自然不在意这些疼痛,只是挂心着慈宁宫里的好戏——两宫太后都还没掐起来呢,我就被拖出去了?!真不划算。
很快我就被拖出了慈宁宫,被两个内侍弄到了一个冷僻的偏殿里。
冷风飕飕地从脖子里灌进来,吹得遍体生寒。两个内侍把我弄进来之后,扔在刑凳上就闪身大步走了出去。我知道这里大概就是慈宁宫处置犯过宫女的地方了,论理我是采女,和宫女并不相同,也可以一并处置?
没多久,这冷僻的偏殿里就悉悉索索来了不少人。其中一个应该是慈宁宫的掌纂女史,手中拿着内廷独有的冷金梨花谕纸折子,绷着脸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刑凳前。她是个四十出头的薄唇妇人,眼角满布皱纹,看来风霜满身,若不是女官身份,在宫中都可以称嬷嬷了。她在我跟前抖足了威风,将那内廷手谕一展,威严地宣布道:“芝兰宫供奉采女殷氏,品性顽劣,庭训粗疏,举止无端冲撞太后慈驾,特谕内廷尚律局教育青竹四十板,此谕。”
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宫女冲了上来,说实话,我七年前也在未央宫小住了一段日子,真的就没见过这么身材魁梧的宫女,大约是专门供奉在尚律局的?……冲上来按住我的双臂,又有人将我双腿合拢,一起按在了刑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