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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姬檀居然兴高采烈地扑了上来,紧紧握着我的手:“好好好好,殷家好。阿丹,你喜欢是殷家就是殷家,只要你喜欢,随便什么家都好。阿丹,你愿意么?太好了。”他消瘦的脸上还挂着一个清晰无比的红肿掌印,眼底的笑容简直咄咄逼人。
我本来想问我愿意什么了?看着他这样高兴的样子,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姬檀已经小心翼翼地放开了我的手,尴尬地说道:“我,我是太高兴了。你不要生气,以后我一定不随便碰你。来,下车吧。”
其实,对于姬檀的碰触,我确实不讨厌。他并不是曲静那样天赋异禀的武学高手,就算我在他跟前没有什么特别的防备,就他那样的身手,想要顺利碰到我还是不容易的。——我居然没有闪避,反而很随意地让他抓住了手。
想了很久,在走进重华斋的时候,我还是对姬檀说道:“不是很讨厌。”
姬檀疑惑地看着我。我原本想进一步解释,哪晓得姬檀停下脚步之后,原本跟在我身边的凉沁与跟在姬檀身边的魏展颜都站住了,各自很认真地倾听着我的“吩咐”,我顿时为之语塞,干咳一声,假装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不是我。
……
姬檀每天需要忙碌的事情并不少,萧王之乱刚刚平息,句苍南部又遭遇了雪灾,大大小小的事情多得忙不过来。先帝驾崩时,姬檀还没有到学习议政的年纪,这时候匆促之间被扶上位,每天看着大堆大堆的本章奏表就是两眼一抹黑。
好在朝中还有一个御史大夫江寒是自己人,这位老臣原本就在户部蹲了十多年,年纪大了才被皇帝聘入宫中做太傅,朝里朝外摸得门儿清,这时候被推去御史台做了御史大夫,整天帮着姬檀抓南太平和萧彤的小辫子,想着姬檀恐怕弄不清楚政务的轻重缓急,还将自己年仅十五的长孙江渊送入宫中侍奉笔墨。姬檀自然不会拒绝太傅的好意,很快就授了江渊侍中之位,可以说是终日伴驾。
我和凉沁一东一西侍奉在姬檀的身边,换了一身银白珠绣九龙袍的姬檀正襟危坐,很认真地听着书案另一侧的少年侍中替他讲解奏本中的关键:“……河西耕地贫瘠,寻常佃农风调雨顺的时日也不过勉强能够上交粮赋,稍微有些小灾祸,佃农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地方税赋之事确实不好处理,强行征收自然惹得民怨沸腾,征缴不齐就很难过得了吏部考核。倘若朝中有人,事情也还好办,若恰好被政敌握在手中参上一本,也委实不好辩解……”
江渊是个身材颇为壮实的少年人,穿着文官袍服也没有那股子书卷气,肤色微黑,浓眉大眼,笑起来十分憨厚的样子。听凉沁说,姬檀虽然命他终日侍驾,实际上江渊每次都是早朝之后就去御史台找自己的爷爷,一直到午朝之后才会再次进宫。他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对朝廷各处事物侃侃而谈,说得头头是道,想必是每天都去江老大人那里取经了。
姬檀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道:“这样说来,是朝中制定的税赋太重了?”
“若在折羽江南北、中原东西等富庶之地,税赋只有轻的。河西地界实在不适合农耕,层层盘剥下去,百姓们就有些吃不消了。尤其是萧王之乱时,河西与战场离得太近,怎么也受了些影响……”江渊声音洪亮地回答道。
姬檀又看了看手中的奏折,提笔轻快地描了一个“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