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聂小川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赫然对上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光线投了进来,聂小川只觉得后背凉,蛇,一屋子的蛇,碗口粗大,门开的那一霎,都把三角头转过来,吐着红红的信子。
她尖叫着转身像后跑去,四周依旧是被晨雾笼罩。
“难道这是地狱?为什么会来到地狱?”聂小川心里喊着,脑子里飞快的把自己这一生回想一遍,没有做过坏事啊!除了偶尔诅咒老天,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怨念太多了?
是的,她有很多怨念,外人眼中沉默似水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抱怨,为什么那个活得像老妖精的姑奶奶,说自己是天生贵命?那么多兄弟姐妹,那个该死的老头为什么要她当接班人?为什么要她学那些永远也学不完的各种技能?为什么偏是她的爸爸妈妈赶上海啸?为什么偏是她的男朋友是王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抱怨这些时听到人都会冷笑?为什么没人相信她真的只想做个微尘一般的平凡人?
怎么跑起来没有尽头?聂小川气喘吁吁,脚下是青石板路,她停下来,忍不住伸手去摸,好真实啊!眼前的雾气开始散去,像是揭开了一层纱布,一重重巍峨的宫殿出现在她的面前,同时走过来一对兵马俑般的人。
聂小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那队人已经走近了,更近了,都听到他们缓慢而沉沉的呼吸,看到他们的脸色是健康的古铜色。
“靠之!”聂小川忍不住说,“还是古代装束,看来地狱不是与时俱进!”
“六公主早!”兵马俑齐声说,略微停了下脚步,接着绕过她继续向前走去。
聂小川讶异的挠挠头,却被头上不知名的物品扎到手,“好疼!”她跳起来,看到手上已经划破一道口子,有血一滴涌出来。这这?她认真看着手,这不是她的手!
这是一个小孩子的手,小,白,而且昨天她才新做的指甲,她翻过手背,看到圆圆的干净的手指甲!
“六公主,你怎么出来了?”身后有很多声音喊着
有人从身后拉住她,一阵芳香扑鼻,“我的公主,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呢!”
当聂小川从手上转开目光后,现自己被人抱起来了,抱起来?她一个二十四岁的老女人被人抱起来?
“穿的这么少,着凉了可怎么着?”抱着她的人轻声说,一面伸手给她裹上一件毯子
聂小川惊恐的看着这个女人,她大概三十多岁,束着高高的髻,脸上擦着厚厚的粉,嘴唇红艳艳的,这太诡异了?她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脚,随着走动,一下一下的碰着这个女人的大腿。
做梦?
聂小川想,是了,也许我没死,处于深度昏迷中,像往常睡觉那样在做梦!
她心里安静了几分,又有些失望,既然是做梦,还是要醒来的,她已经想到醒来要面对的问题,头开始疼。
她伸出手,看着这双不是自己的手,就连小时候也没有这样白嫩的手,她的手从三岁后就因为要学习太多课程,而变的干瘦粗糙。
一瞬间贵树的妈妈,那个高傲的王后的冷嘲热讽,报纸上铺天盖地的贵树与一位女子亲密照片,姑老爷的责骂,亲戚的幸灾乐祸,眼泪,记的追逐,各种场景纷至沓来。
她不由捂住耳朵,受够了,受够了这种外表光鲜的生活,受够了从小到大无处不在的赞扬以及艳羡,谁知道,谁知道这一切她付出了多少代价,没有童年,没有玩伴,没有任何正常儿童应该有的一切!
本来这日子就够受了的,偏偏遇上了贵树!想到贵树,聂小川心里针扎一般,怎么会,明明是个不起眼的学生,怎么突然成了王子?爱上他多少是爱上他平凡的生活,谁知道他的生活竟然比自己还要不凡,恋情公布于众的那一天,生活就更加由不得她做主!
一阵风吹过,聂小川听到清脆的的铜铃声,她抬起头,看到此时已经被抱着走过一段长廊,木制的,走上去咚咚的响,廊檐垂着无数铜铃,转过弯,就来到一间大屋子前。
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内,聂小川就被放到床上,盖上软软的被子,“公主,要多休息!”抱她来的女人和善地说,细心的为她掖好被子,一低头退下了。
这触感!聂小川惊讶的摸着被子,抬头看到粉红色的帐子,影影绰绰的看到屋内有人走动。
这么有趣的梦啊!聂小川来了兴致,她坐起来,掀开帘子,还没看清四周的环境,就有一个人扑过来一把抱住她,大哭着说:“公主!都怪我不好,不该把你自己留在那,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