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口没有系回去,随意掩了掩,对方再抓一把沙沙作响的东西铺上麻袋顶部——似乎是稻草。那两人议论起今年整日不见一滴雨,干热得离谱,边说边往门口去。
秦姒静静地等着,一听见房门关拢的声响,立刻挣扎起来。
唔,手腕上有两圈麻绳,牵过去捆到背后,脚踝也绑了个牢实。
……不妙了。
她扭了几下,吃力地抬头找到袋子的开口处,从那里钻出去。刚探出头,便失去平衡,连人带袋子一起从稻草堆上滚了下来。
“咳、咳!”呛得厉害,不敢出声,她借着手肘的活动,慢慢从麻袋中脱出。
刚坐起身,突然听见房门嘎地一声响!
门开了!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大步迈入屋内,手里提着尖刀!
对方略略扫视,发现了企图逃跑的女子,一愣,随即瞠目呲牙,杀气腾腾地将刀刃往自己衣袖上抹了抹,朝秦姒走来。
※※※
“还没找到?不是张贴告示了吗?”
啪地一声。瓷杯被摔到地上,碎作几片。
东宫撒过气,又翻了个杯子起来,往杯中汩汩倒水,一仰颈喝个金光。
城里各铺面挨间去查问过,都说有看到过秦姒,但是看见她的时候,她正与东宫一道漫步。问及她单独一人时候的情形,却没人知道。
转眼过了一天!毫无音讯!
“本官就不信,一大活人在你城里能平白消失了不成?”他指着知县,吓得人家急忙表示这就再去盘查。
张缇说:“会不会已经出城了呢?”
知县忙不迭地点头:“对啊对啊!秦大人,要是已经出城了,这下官也没地方可找了呀?”
“哼!”东宫就着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扣,“人是在你县里丢的,要有个三长两短,小心你项上人头!”
“这——”
就算是治理不严,这么个罪名也不至于就要知县的脑袋吧?对方诧异地看着东宫,呃不,是看着京里来的秦大人——他有什么权力,说要朝廷命官的性命?
他求助般望向总打圆场的张师爷,却见张缇悠悠然转了个身,不看这边,意思摆明是不想再多话。
该对“秦大人”再三赔罪,还是出言顶撞?
这位大人对他的态度实在太恶劣,让人气不过啊!不过是高一级罢了,又非是吏部户部工部的官员,管也管不到自个儿头上,他干嘛要活受这窝囊气?
知县老爷脸色从白转黑,满腹都是牢骚,正当发作之际,一名衙役飞快蹿进花厅,附着知县的耳朵密语两三句。
知县听了大骇:“还不快喊停!带本县去啊!”
张缇上前拦住他们,询问:“请教大人,有四姑娘下落了么?”
被拦住的人心虚地抬手擦拭冷汗。“呃、这、唉,你们同去罢同去罢,见了就知道!”胡乱招手,一行人忧心忡忡地跟随衙役,前往城内东南角。
东南角的建筑是道院,后院搭了高大的石屋,石屋中间是两人高的木屋,木屋四周挂着幡。数十名术士打扮的人围坐在木屋周围,见知县等人入内,纷纷露出反感之色。
“秦大人,这是镇舵江王的地方。”知县转身,对东宫解释到,“当今圣上一统天下之前,栋州之地是由两个属国占有,此地求雨向来是祭拜舵江王,所以……”
“你只要说四姑娘在哪里!”东宫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