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很低调的鸠占鹊巢罢。
城内官差衙役都关进牢里,衙门办公人士悄悄地被李代桃僵,民众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是秦姒等人进驻后两日了。然后,东宫就理直气壮地接受富人的巴结,完全忘记夏县军跟他自己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
喝着秦姒重新泡的茶,他捻起金棍儿逗弄鸟雀,随意道:“秦晏啊,这一趟忙过了,就跟本宫回庄去,如何?”
秦姒捧着杯子暖手,听他这样讲,抬眼颇诧异地反问:“庄?”
“诶,你写过书信来的,只是运道没够,被那个张举人给截住了。”说到这里,东宫才想起告状,“对了,张缇是怎么回事?他擅自截了你写给本宫的信函,故意不让你我联系上!”
秦姒好奇:“张师爷怎会找到殿下那里去?难道他比朝廷的鹰犬更敏锐不成?”
东宫挠头,早知道,就不提这档子事了。解说下去,势必提及那个储妃跟京里的绣坊订图样……他挺不愿意在四姑娘面前提那女子的,大概是天性本能,觉得这个话题十分不妥。
“唔,大概是谁人平时与他交好,泄漏予他……”
他支吾两句,即墨导回正轨:“秦晏,此人有异心吧?”
“他向朝廷告发殿下?”
东宫摇头,若张缇真有这么做,自己现在早就不知道埋在哪个乱葬岗了,怎会还有闲空在此喝茶?
“……这嘛。张师爷究竟在思虑何事。我也说不好。”
秦姒心中也有芥蒂。
对于张缇地想法。她不能猜透。但也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因为在她看来。张缇暂时还无足轻重。可是。他不但在帛阳与她之间插一刀。更企图隔断自己与东宫地接触。这个用心……
她眼一瞥。便见东宫挪到了身侧。指头试探着往她手边溜达。
拢回袖子。她站起身。低声道:“殿下。这儿可不是玩闹地地方。”
这不还没捉到四姑娘地手嘛。东宫失望地噘嘴:“那我们进房去。”
“……眼下也不是贪欢的时候!”
秦姒退开去,飞快地走到门边,回头:“殿下。我去城墙一趟,你先在衙门里等着?”
“那怎么行,本宫同去!”——
就知道你要跟来,不然也不会专门问你一句。秦姒暗笑。
没等她笑过一秒,追过来地东宫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外去:“走罢!本宫陪你巡视啊!”这哪里是陪,秦姒完全被他给拉着在跑!
“殿下。松手啦,这成何体统!”
“有什么不可以!”
东宫大笑,拉着秦姒跃过门槛。揽住衙门口石狮的爪子让自己调换个方向,便沿着街道跑了起来。
秦姒哭笑不得。被他给拖着往城门口去。
“停啊,殿下!我快喘不过气了!”
“你分明就气定神闲的!你最会装弱小了!”
半开的店铺里探出伙计好奇的脸。二楼梳妆的老板娘也诧异地倾身,看着这两名年轻人一路嬉闹。往西街去。一路四溢着的,是东宫嚣张得意的笑声,以及四姑娘小小的抱怨。
“秦大人!”
一个不和谐地声音响起,来人阻住了秦姒与东宫的脚步:“秦大人,你来得正好,属下正有要事回报!”
秦姒心里一惊,问:“墨河军近了?”
“不是的!是监国传信来,说午后大军就要抵达城外,让届时出城迎接!”来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