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郎得的不是肺痨,而是肺炎。”花灿撑开男孩的眼睑,仔细查看眼底后,下了结论。
“不可能,我弟弟得的是肺痨,”小女孩扯着嗓子喊,“疾医亲口说的,那还能有假吗?”
“是啊,公子,”妇人也满脸不信,“沈疾医是我们村有名的郎中,他不可能瞧错病的。”
“这个病确实很像肺痨,很容易和其混淆,”花灿说,“但肺痨会咳大量的血痰,令郎显然没有。”
“这倒是……”妇人若有所思地说,“可肺炎发热,我儿不烧啊!”
“那是因为令郎服的药里有抑制退烧的干姜,此物虽可退烧,但用得不当很容易加重炎症。”花灿查看了男童的药方,示意妇人去拿纸笔,“我写个方子给你,你可试上一试,若是服了两副不曾减轻,你再换回原来的便是。”
“这……”妇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妾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二位……”
“你去抓药时,可以让药房给看看方子嘛!”花惜颜见状,站出来打了包票,“若是你儿服了这药有任何闪失,你就去花家大宅讨说法!”
“花家大宅……”妇人睁大了眼睛,激动地说,“二位是?”
花惜颜自报了家门:“花将军是吾等的阿爷。”
“原来二位是将军家的公子,妾身失敬了!”妇人激动地福了一礼,眼眶接着就红了,“外子天宝十载被征去了陇右当值,石堡城之役1便以身殉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