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此言差矣,”墨竹眉眼略一躲闪,笑道,“娴妃如今正值盛宠,攀关系的人怕是得从朱雀门排到明德门去。”
安禄山剜了他一眼,有些生气:“你是觉得我比不过他人?”
“阿郎息怒,奴绝非此意,”墨竹忙赔了一礼,道,“有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娴妃不缺荣宠,未必会诚信同您合作。”
“武氏便不同了,”见安禄山的表情有些松动,他接着说,“如今整个长安城皆知她已失了宠,则天顺圣皇后的遗族们也在先帝等人的铁腕下被削为了小吏,早已掀不起大的风浪。”
安禄山掏出折扇展开,随意扇了几下,面上狐疑之意愈发深了:“你这话听得我越发糊涂了。”
“奴的意思是,圣上素来忌惮外戚弄权,如今的武氏已成强攻之末。”墨竹把话挑明了,“惠妃武氏也深知这一点,不然她也不会三番两次帮扶武国忠。”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话锋一转,说,“虽然她不复往日荣宠,但其生母郑国夫人的母族杨氏在朝堂上的势力日趋壮大,早已能左右朝堂诸臣。虽说娴妃也是杨氏旁系,但论起来就不如武氏亲了。”
“而今武氏落魄,若是我此刻拉她一把,她必定殚精竭虑助我。”安禄山转过弯来了,大悦道,“圣上宠爱她多年,也绝非没有丝毫的情分。我只要稍稍推波助澜,此事便成了。”
“阿郎圣明,”墨竹陪着笑,说,“李瑛性子柔弱,李瑾不在禁中,李瑶、李琚若是被流放岭南,便不曾有成年皇嗣可与您抗衡。”。
“哈哈,”安禄山不禁大笑,“如此,那件事便真称得上易如反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