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西偶尔会去看看李静。只有在这个时候生活还能看得到波澜。</p>
她问过李静，学文科感觉怎么样。</p>
李静的回答模棱两可：“就那样。”</p>
王西西一脸疑惑的时候，她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西西，我可能考不上大学。”</p>
“别这么说，只要努力，总会有希望的。”王西西急急忙忙地想给她一点鼓励，可是这句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p>
“西西，你觉得考大学是人生的唯一出路吗？”李静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悲伤这种情绪。</p>
这句话在王西西听来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从来没有想过除了考上大学之外，还会有什么样的未来。</p>
“对你这样的好学生是这样的呢，但是对于像我这样的人就不一定了。”李静笑了，她的头发长了，在脑后扎成一个短短的马尾，这让她少了之前的叛逆，多了一点乖巧。但是王西西觉得她的心还是没有变，跟以前一样，有些哀伤，有些随遇而安。</p>
“世界那么大，会有很多种不同的人生跟生活方式的。”王西西看着李静微笑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美好而恬静，“世界那么大，也一定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的。”</p>
王西西点点头，李静的话完全颠覆了她的世界观，但是她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她。</p>
她仔细地想着李静的话，觉得自己的世界太狭窄了，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接受外界的任何颠覆性的东西，但这更导致了自己的坐井观天。</p>
“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管未来如何，你一定要过的快乐。”</p>
这大概是她唯一能送出的美好的祝福了吧。</p>
“我会的，西西，你也是。”李静的手抓着三楼的栏杆，“你是个容易受伤的女孩子。”</p>
王西西不置可否。</p>
秋天的到来总是在欣喜中夹杂了绝望。</p>
王西西穿着新买的黑色毛衣走进教室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宋森然。他好像来的很早，每次都是低着头在看书。</p>
像是一个沉寂了的贵族。</p>
分班之后，胡美音到了高二六班，最后一排不再有拥挤的人群。即使这样，下课的时候仍然会偶尔有女生从窗户外看进来，尖叫着“宋森然！”</p>
王西西这些都注意到了。</p>
十一放假回家的时候，宋森然一直跟着她送她到她家楼下，王西西有些不自在，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了。</p>
宋森然以前可没有送她到这里的。</p>
她咬了咬下嘴唇，停了下来，“怎么了？”</p>
宋森然低着头看着她，“西西。”</p>
“嗯？”王西西要仰起头来才能跟他对视。</p>
“你知道我喜欢你吧？”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她有些手足无措。</p>
王西西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p>
“如果，没有古傲的话，我们有可能吗？”他的脸上如水般的平静，漆黑的眸子即使在大白天也散发出星辰般的光芒。</p>
王西西有点被吓到，“可是已经有古傲了啊。”所以他的那个假设不成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