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宛然懒懒散散的一路回屋。
泡了一下午的温泉,又与楚青衣打闹了一回,其实还真是有些累了。
随手推开门,便是一怔,萧青臧居然正在屋中。她顿了一顿,下意识的看了外面一眼,天色其实还早。萧青臧听有人推门,早已抬头,只一眼,便几乎移不开视线。
他从来知道宁馨儿生的极好,当年宫廷选妃,只是一眼,便已艳惊四座。多年之后,中虞重见,褪出了几分青涩的娇艳,却更多了清丽脱俗的绝世风华。不似以前那般爱笑,却更多了许多风情。清冷之时,淡如月华当空;含笑之际,恰如朝露凝香;此际初初出浴,微湿的长发直垂过腰,一袭纯白长裙隐见玲珑曲线,眉目间慵慵懒懒,一双明眸似睁非睁,原本如玉的肌肤上更是晕红浅浅,当真是海棠春睡犹未足,一晌贪欢。
萧青臧忍不住便丢了手中密奏,起了身,将她拥进怀里,低头便吻了上去。只觉怀中软玉温香,香唇柔滑,气息馥馥,一时欲念高涨,抱了她便匆匆掀帘进了内室。
宁宛然温泉泡的久了,早已浑身绵软无力,见他如此,也不禁吃了一惊。这些日子算是宠到极处,亦从来不曾在大白天的做过这种事情,挣了一下,终究不曾挣了开来。待要说话,却又被他吻的死死的,尚未及回过神来,早已是雨骤风狂,她苦笑一下,只能婉转承受了。
一时云收雨散,宁宛然已累得很了,早已双眸微闭,沉沉欲睡。萧青臧微微一笑,忍不住轻轻抚了抚她玉白晕红的面容,心中满溢的都是怜惜。
这个女人真如蛊一般,不知不觉的便迷了你的心魂去。渐渐的便成了你骨里的血,心头的肉,一时半刻不见,都觉想念得紧,当真见了,便又觉得心中温暖安宁。
伸手替她拢了拢凌乱的长发,却不提防轻轻扯了自己一下,不觉一愣,原来适才狂乱之中,竟有一绺发丝与自己的发纠缠了起来,微微的笑了一下,忽然便想起一句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心中便有些意动,竟并指如刀,小心的截下了这一绺纠缠的发丝。
自己拿在手中看了会,都觉有些荒唐,登基已有十年余了,妃嫔亦不在少数,竟还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低了头,吻一吻她玉白的额,心中有淡淡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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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衣依旧穿着她的男装,自没了武功,她其实是一步也懒得动,连去个浴池子,亦是找了顶竹抬子一路抬了过去的,比之宁宛然还要不如。
她们二人原本就住了两个对面的院子,出来时宁宛然乍一见了竹抬,倒忍不住调侃了她几句,楚青衣只是有气无力的爬上竹抬,闭了眼睛便装睡。
宁宛然为之失笑,心中倒也知道她的郁闷,便也由得她去了。
楚青衣本已有了几分睡意,此刻一上了竹抬子,感觉一晃一晃,三分睡意很快便成了七分,歪在上面便睡着了。一路摇摇晃晃的倒也觉得舒服得紧,于是便朦胧的想,其实不会武功也没什么,到哪儿便找了人抬了便是。
摇晃了一会,忽然便停了下来,耳边隐约的便听到有人说话,随即有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一双有力的手臂便抱她下了竹抬。她晃了一下头,很累,不想睁开眼睛,于是便往那人怀里靠了靠,很温暖舒服的怀抱,清爽的气息似曾相识,她哼了一声,理所当然的拉了那人的衣角,睡的更沉。
上官凭叹了口气,看着床上的人儿,她睡的很香,白玉般的面庞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水色莹润的薄唇微微勾起,带出一丝妩媚的笑。半长的发仍不见长,怕是还得养上好些日子,忍不住笑了笑,想着她将来乌发如云的一天,至少也是一年后的事了。
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鼻子,于是睡着的人儿极为不满的伸手一拨,剑眉也揪在了一起,口中嘟囔了几句,却是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上官凭不由一笑。
如今她虽是还穿着往日的衣衫,一是因为去了束胸的白布,而来也是夏日,穿的本就单薄,多年隐藏的身形便暴露无遗,修长而凹凸有致,他迟疑了一会,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她的腹部,却依然平坦,看不出有什么迹象!
不由皱了皱眉,这些日子仍是时不时便有欢好之事,楚青衣并不是个极其坚定的人,非但如此,她还是那种很理所当然的以牙还牙之人。你若吻得她气喘吁吁,她必也要让你面红耳赤,一来二去,很多事情其实也不需刻意便自然发生了。
上官凭掐指算了一算,自自己与楚青衣在一起后,至今也还未到一月。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想让她那么快便生有孩子,只是想着,若能有个孩子牵制着,她至少也不至于说走便走了。
叹息的拨了拨她的发,这个女人呵,打不得骂不得,一味娇宠着,她还觉着你烦人,好容易拘在身边走不了了,看了她每日懒散的样子,全无往日的精神,却又叫人百般的舍不得。
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你了,他无奈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