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与慕容源晖笑意吟吟、风花雪月的说了几句,方才T]坐回车中,好一会才摇了摇头,看了宁宛然一眼:“他似乎知道你在我车中!”适才一直在瞄着车中。
宁宛然淡淡的笑了一笑,有些无谓,慕容家既有不轨之心,在都的势力自然不会小。而且莲儿又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两厢串联起来,虽说容貌不甚相同,猜出一二也并非难事。只是慕容源晖既然猜到这些,那么有些事情便也能知晓一二,只怕也不敢再有动作。
“宛然想要留在中虞……”虞嫣慢慢道,“不知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宁宛然抬眸静静凝视着虞嫣,纤细若春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抚着袖口精致的合欢花纹样。“虞王是个怎样的人?”她问道。
“皇兄……我不好说,待你见了他也便明白了!”虞嫣蹙了眉,好一会,如是回答。
宁宛然点点头,果然也并不多问。
凤辇行的甚快,不多一会的功夫,便已到了虞宫之外。宁宛然揭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目光所及是深红的宫墙,高高深深的,昨儿下了一日夜的雪,琉璃瓦上一片纯净的雪白,夕阳的余晖斜斜的洒在其上,便透出一股别样的明透之色。
虞嫣是时常出入宫禁的,因此守门之人也并不敢拦,由得凤辇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宁宛然打量了一下虞宫,不由暗暗点了下头。南岳的宫廷她不曾进过,因此并不知内里情况,北霄宫中气度森严、恢宏、广阔,虞宫若论规模与华丽自是远远及不上的,论起精致细腻,却又胜了一筹。
凤辇在宫道上缓缓行走着,宫道两侧皆是皑皑白雪,偏又放置了多少的青花大缸,缸中遍植梅树,一路之上,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梅花原就是冷香之物,得了雪气,便越发的觉得清幽馥郁,直沁入骨髓中去。
宁宛然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气,面上现出清浅的迷醉之色。
“雪妃很喜欢梅花……”虞嫣看出她地神色。因指着那梅。笑着解释道:“皇兄不但在她宫中植了许多地梅树。还又令人用青花大缸种了梅。放置在宫道两边……”
“雪霏……”宁宛然微笑想起红袖阁中那个清冷骄傲地女子。不由点头赞道:“她倒是个有福气地!”
虞嫣轻轻一笑:“若然恩宠便是福气。当今天下说起福气二字有谁及得上宛然!”
宁宛然苦笑摇头:“公主觉得我很有福气么?”
虞嫣默然了一会。淡淡道:“说句不怕宛然生气地话。宛然若能忍一时之辱。低下头来。不管是在南宫北宫。所得恩宠又岂是一个雪霏所能比拟!”
宁宛然怔了一下。没有接口。是呵。若是当初我肯忍一时之辱。当真进了南宫。岳漓函自会百般回护。千般恩宠。以后种种。可能根本不会发生。
进宫之后,怀孕之时,若是我肯低下头来,去求萧青臧,他未必便真能狠下心来……
只是我终究不愿意,说到底,我抵触后宫,不愿待在那个地方,不愿与那么多的女子共享一个男子……我更不愿将自己的一生损耗在那深深的宫墙之中,将我全部的赌注都放了上去,去押一个男人是不是会终身不渝的爱我……
那个不曾出生的孩子,他的父亲不敢要他,而他的母亲又太狠心,只是将他作为一枚最后的棋子……她忍不住抬手轻轻抚了下自己的腹部,叹了口气,眉目一时抑郁。
凤辇缓缓的停了下来,虞嫣揭帘看了一眼:“这里便是我的妍清宫了,下车罢!”
宁宛然点了点头,推了推膝上睡的正自香甜的楚青衣:“青衣……青衣……”
楚青衣懒懒的睁开眼,犹带几分睡意的扫了她一眼:“到了么?”一面说,一面拿了手揉了揉眼,毫不客气的打了个哈欠。
三个相继下了凤辇,直接走进妍清宫。妍清宫甚是精致,淡淡的藕色帐幕铺天盖地的轻轻垂悬着,火盆是早已备好的,室中温暖而安逸,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缭绕其中。
“此刻时间还早,因只是小生辰,所以便不曾惊动太多人,皇兄本来只打算在宫中小聚一番,不想消息传了出去,宫外的人个个削尖了脑袋想借着机会来折腾一下……”
宁宛然不由自主的笑起来,自己不也是一心想要进宫来看看么。虞嫣显然也注意到自己言语中的不当之处,不由歉然道:“宛然恕罪,我……”
“长公主不必客气,”宁宛然浅笑道:“你原也不曾说错!”
楚青衣耸耸肩,有些不耐道:“你们倒好兴致,站在这里说个没完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