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宫。
太子与二皇子近日一同大婚。太子婚配刑部侍郎的女儿,二皇子婚配兵部侍郎的千金。
这两个消息,让看似平静的朝堂和后宫再度沸腾起来。所有人第一时间的反应都是惊疑不定。除了祭天仪式会出宫,便不曾主动出宫的太子,此刻居然在不久刚遇刺的风尖浪口上出宫,这一举动,在还没有查清楚行刺主谋之前,完全是自寻死路。
而二皇子居然与太子的婚礼同时举行这种不和礼法的消息也让陈太傅等人更是纷纷出言反对。然而,不管众人反应如何,都不曾影响正悠闲地躺在踏上逗猫的素昔身上。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让您过去一趟。”
素昔抬头,看着在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可有说何事?”
太监原本想说不知,然而感觉到落在身上那渐冷的目光,腿肚子微颤,到嘴的话忙拐了个弯。“似乎是皇后娘娘听到殿下您明天要出宫的消息,有些挂心。”
“不是吩咐下去,闭紧你们的嘴?”
有那一瞬间,太监感觉到从上位传来的凛然、森冷的气息,吓得他感觉跪下磕头。“太子殿下,冤枉啊!奴才们时刻谨遵殿下的嘱咐,莫不敢忘,并没有向皇后娘娘透露一星半点。”
“那是何人透漏?”不是凤暄宫内的,便是宫外的。
“回殿下的话,是今日去探望的陈昭仪为皇后娘娘解闷之时,不小心说漏了嘴,所以”
“陈昭仪?”素昔微拧着眉。“哪个陈昭仪?”
“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也是殿下您的表妹,三个月前进宫,甚得皇上喜爱,在半月前封了昭仪。”太监斟酌着话,唯恐说了什么,惹怒了眼前的人。“皇上怕皇后娘娘在寝宫养病,烦闷,便允了陈昭仪每日过来陪伴娘娘。”
陈昭仪?清冷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冷厉。“起来吧。”素昔抱着猫站起身,在一旁伺候的笑颖忙上前为她披上披风。“笑颖,带上之前炖的汤。”
当素昔踏入凤暄宫的时候,听到寝宫内传来一阵阵咳嗽,那似永无止境的感觉让她眉宇间带上一抹忧虑,当下快步走了进去。正好看到皇后倚在床头,脸色依然苍白如纸,身边的秀水嬷嬷正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一见那淡黄的身影,秀水忙起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平身。”素昔走上前,代替秀水之前的位置,坐在皇后身边,皱着眉看着她那张面无血色的脸。“昨个儿不是好转了很多,怎么今个儿又咳上了?”
“无妨,只是昨晚开始变天,自是敏感一些,过几日便好了。”皇后缓过气来,拍了拍她的手背,露出安心的笑。随后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让她来的目的,当下侧过身看着素昔道:“云汐,听说你要出宫?皇上还给你指了一门亲事?”
“嗯。”接过秀水端上来的漱口水,素昔试了试水温,确定无碍后递到了皇后的嘴边,也断了她想说的话。看了眼她眼前的乌青,一边道:“这几天睡得可好?”目光虽看着皇后,但伺候久了的秀水,自是知道她问的人是谁,忙不敢隐瞒地如实相告。
“前几日娘娘还睡得好,不过昨晚开始变天后,皇后娘娘嗓子便一直不舒服,睡得极不安稳,咳了一夜。”
给皇后喂了一颗润喉丸,素昔边道:“吩咐下去,夜里摆上些许炭火。”
“不碍事的。”皇后含着润喉丸,摆了摆手。“倒是云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好端端的,为何要出宫?是不是你父皇派了什么差事给你?还有,这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素昔摇头,抽过一旁的高枕,垫在皇后的身后,让她靠得舒服些。“是我自请出宫的。”
“怎么好端端的要出宫?”一听这话,皇后轻皱着眉,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奈何除了清冷,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端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安不是一直挂心今年无法出宫去相国寺礼佛吗?正好我在宫里也待得闷得慌,想要出宫走走,也了了安的一桩心事。”
“不行,皇上还没有查出,到底是谁想要行刺于你,你这样贸贸然出宫,太鲁莽了。”皇后坚决反对她以身犯险。“今年不去也是事出有因,有心无力,只要心中有佛便可,想来佛主定不会怪罪。还有那婚事”
“都退下。”素昔端起参汤,屏退左右,才道:“一起坐以待毙,倒不如引蛇出洞。我与父皇说了,他也已答应,除了明面上的禁卫军外,暗处还会有人保护。只要刺客一出现便能制服,最不济也能护我周全。至于这婚事”素昔眼中快速闪过一丝讥讽。“是父皇亲自定下的。”
“皇上定下的?”皇后明显很意外,随即还是皱起了眉。“皇上怎么会定下你的婚事呢?明明知你是女子,这成亲会害了另一名女子不说,你也随时都会有危险,皇上他”
素昔拿过一旁的锦帕擦拭去她嘴角的参汤。“安,你该知道,在天下人的眼里,我是青藤王朝的太子,一个已成年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