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皇终于是转过身，看着少年的神情有些戏虐。
“功法殿那些修士也是你提前撤去的？”
“是。”
“五毒门此番作为你也是知道的？”
“不错。”
“为什么？”
淡泊的语气终于是发生了变化，似是带着一丝伤感：“我要整个五毒门的命。”
荣青白终于知道了，这位天都府的支柱，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光明磊落灭了五毒门的理由。
马风来和那成千上万凡人的死就是那个理由，那个借口。
值得么？
或许不值得，又或许值得。
“为什么让我当这个功法殿长老？”
荣青白终于是提出了这个藏在心中数日的问题。
“你不觉得那群人和你们很像么？”南皇的目光穿透大殿，看向浮岛的方向。
随后又看向少年：“所以，你想怎么做？能怎么做？”
“哈哈妖邪们！马风来在此尔等受死！”
马风来充满中气的声音传来，远方的灯花绽放，化作火莲开始燃烧，那是他和马风来一起做的手脚，此时第一个灯花开始坍塌，无数的哀嚎，绝望声音随风潇洒。
紧接着一声咆哮穿透虚空落在了地海之上，巨大的威压席卷了整个沿岸，浮岛开始腾空，灯桥开始扭转。
充满力量的心跳声从远处传来，牵动着众人的心，引起他们心跳的共鸣。
哼！
一切牵引消失，众人倒地不起，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荣青白是恢复最快的人，他来到殿外南皇身边，望着天幕马风来与一头万倍于他凶兽缠斗，星河倒灌，双月同天。
而不知何时，整个海岸线也爆发了战斗，数十万修士在岸上，海上，城中战斗着。
“南皇何意灭我五毒门！”海岸上空，被数十修士围供的几位老者发出惊天怒吼。
南皇静静看着远方的战斗，那边的马风来，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了。
面对上古凶兽，他的剑没有留下太多伤口。
“人有五藏，兽有六府，上古凶兽却有八洞。那八个浮岛就是对应的八洞，那灯桥就是它的肠道经脉。你说复活这种东西，需要献祭多少生命？人生百态也不足这种凶兽幻化的一态。你说我该不该灭了这个五毒门？人道不如畜生，多可悲？”
南皇像是在询问身边的少年，又像是在问自己。
值得与不值得对于他来说不重要，对于整个修仙界却很重要。
这是敲打正派的警钟，也是刺向邪教的有力一击。
随着马风来生命的烛光消失，整个战场也陷入了平静。
“哟，这老家伙竟然死了！真是令人惋惜呀”
龙蛮府的老聋人到了，看着马风来死了，他有些惋惜。
南皇一步踏出出现在老聋人面前，惊得对方慌忙逃窜，却是被南皇虚空一抓，丢下了一只耳朵，狼狈逃离。
“这个给你吃，他你不能吃。”南皇将血淋淋的耳朵丢给凶兽，指了指被利爪穿插的老者说道。
但是上古凶兽如何能听人类的话语？
朝着南皇咬去，化作万千血肉，铺满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