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芳闻言一怔，旋即嗤笑一声，“晴雪，你也找了屠苏一千年，等了他一千年，你不是应该最理解现在的我才对吗？”
“是。”晴雪没有否认，“我很理解你等待少恭的心情，但我非常的不理解你现在的做法！”
“那是因为你并没有被命运真正不公平的对待过！”巽芳指着晴雪，怒斥：“你和屠苏是分别了千年不错。但却也正因为这千年你对屠苏的执着感动了天帝，于是他赐了屠苏轮回，让你们可以再续前缘。可是我和少恭呢？我们两个的情并不比你和屠苏浅，凭什么他只赐予屠苏轮回，却将少恭剔除轮回名单！”
“不是的！”晴雪很快驳回了她的话，“苏苏之所以被赐轮回，是因为他千年前为天下舍身取义的举动，并不是我的执着！”
巽芳无话可说。的确，屠苏之所以会有轮回并不只是因为晴雪的执着，更多的是他千年前的无私。
百里屠苏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杀了恶魔欧阳少恭，拯救了苍生。于是作为英雄的他被天帝法外开恩赐了轮回。
而她的爱人欧阳少恭呢？
他为了她成了魔鬼，一个魔鬼有什么资格被可怜，被开恩？
一滴白色的眼泪从巽芳眼眶里流出，滴在地上成了凝固体。
活了一千年。
她的身体器官变化非常大，她的血从红色变成了粉色，泪从透明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白色，就连眼珠都变成了枯木一样的褐色，再不似从前那般墨眸亮色。
“晴雪，你说得对。”混合着悲伤，她蓦然笑了，灿烂极了，动人极了，“但你不知道，还有一个原因是天帝亏欠你，当初的上宫……”
“晴雪！”屠苏一声焦急不安的晴雪拦住了巽芳接下来的话，她转头看过去。
眼神所过之处的人们皆是一片怔愣。
“巽……巽芳！”屠苏率先回过神儿，其他人随后均也被他这一声给拉回神儿。
“屠苏，很久没见。”巽芳微笑着与屠苏打招呼，晴雪却非常担心，于是她大声对他喊道：“快走！快走！”
她话音刚落，还没等屠苏接话，天地便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后来几经变色，先是灰色再是黑色到最后漆黑一片，电闪雷鸣。
“来了。”巽芳迎风而立，褐色的眼眸中荡漾起了喜悦的涟漪，“混沌来了！”
风很大，再加上雷轰隆隆的声音，如今这院子里的人当中除了晴雪谁都没听见巽芳刚才所说的话，包括匆匆赶来的芙蕖，灵儿和慕容前川。
“阻止她！”晴雪大喊，挣扎还要起身，却发觉她的身体变得比一开始还要虚弱，别说起身，就连撑地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苏，阻止她！”无奈，她只好再次大喊，用尽全部力气的冲屠苏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