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病人家属接到通知来医院的时候,听参加抢救的护士详细的介绍了抢救的细节,再三感谢了我们的努力,甚至来休息室反过来安慰我。
那天是中秋节,沈骥晚上的时候来找我,打算带我出去吃饭,就看见我手术服还没来得及换下,一动也不动的就坐在沙发上。
后来沈骥帮我换了衣服,因为我有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东西也不能吃,就算勉强吃下去了,过两三个小时就会原原本本的吐出来,所以沈骥也没急着带我去吃饭,反而陪着我去了医院的小花园,坐在藤椅上耐心的一点儿一点儿开解。
我其实不是没有心理准备,我进入b大医学部的第一天,老师给我们上的第一堂入学教育就是如何坦然接受经过努力救治后病人依然死亡。
那时候觉得老师上这么一节课完全没必要,生老病死是天理循环,作为医生,我们只要尽了自己的最大能力就好。
但是真正面对病人的死亡时,我依然不能坦然接受。
可见我进入b大的第一堂课上的有多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