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屈服的意思了。
没想到架空县衙的三巨头之一这样就屈服了,君梅一愣,惊讶的看向殷如意。
殷如意的表情却很自然,似乎钱主簿的反应皆在他掌控之中。
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想着君梅不自觉的又露出了那种令殷如意兴奋的表情。
余光瞥见这一幕的殷如意瞳孔一张,扬起的眉毛又高了三分。
“该如何?是只能如何吧!”嚣张的把身体向前一倾,殷如意眉里眼里都有种霸气。
“姓阮的和姓赵的又不是木头,养的狗死了,他们只会更加严防死守。要是不想再受那冤枉气,你只能先下手为强!”
钱主簿被他说得心中豁然一亮,脑中登时飞转起来。
他是要我自己推举捕头人选?可是岳家并没有合适的人啊。何况谁能想到石胜这样就死了,我连预备的人选都没有,衙门里相熟的衙役也有几个,可那些人哪敢接这个烫手山芋。若小舅子没死,倒也是个人选,然而……
这下他眉毛拧得更紧了。
直到两人把麻花吃了一半,钱主簿也没能想出对策来,期间君梅多次示意殷如意赶紧提示钱主簿,可他却伸手按住她的手,继续吃麻花。
你是专门来吃点心,顺道帮我家忙的吧!
君梅用眼睛这样瞪他。
殷如意立即露出一个无辜的小眼神,然后又递来一颗话梅。
“……”
一直等到钱主簿再次无助的看向自己,殷如意这才放下手中茶杯,用一种拯救世界的口吻点破了自己的目的。
“钱主簿怎能把最不该忘的人忘了?姚知县再如何也是朝廷任命的知县,莫说小小一个捕头了,就是县丞、典吏的乌纱他也能左右几分。只要有他相助,钱主簿又何须再受那两人的鸟气?”
“他?”
钱主簿下意识的赶紧摇头。
“他就是个绣花枕头,被那两人吃得死死,翻不了身。”
殷如意却冷笑道:
“你跟他比起来又能高明到哪儿去?不过是有了岳家的支持才能走到今天,既然如此为何不效仿你岳父,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拉他一把,介时你们二人结成攻守同盟,总比你单打独斗强。”
钱主簿却还在犹豫,说:“可是他这几年被架空也有我一份,要是他回过头来追究此事……”
那副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君梅看得都烦了,忍不住一针见血的刺道:
“他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哪还有功夫计较你的那一份?都说雪中送炭赛过锦上添花,你只要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就是天大的恩情,那么一个重视道义的人怎会回头计较那些?再说了,你以为你又还有多少选择吗?”
见她烦躁,如意蹭过来,用肩膀在她臂膀上轻轻碰了一下,小臂也紧挨着她的袖子。
君梅眼中的火花一撞上他眼中的笑意,霎时熄了一半,殷如意这才转过脸去,又加了一把火。
“是啊你还有多少选择?姚泰平被他两挤走后,你又能是什么结果?你自问他们当中的谁会让你继续做主簿?”
这个道理钱主簿不是不懂,但是属乌龟的人心头总有些侥幸思想,如今被殷如意直接摆到台面上了,终于令他彻底醒悟。
是啊,官场上本就是这样,哪儿缩一辈子。
伴随着心头的了悟,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钱主簿一片晦暗的脸色也有几分逐渐转晴的迹象。
君梅当即给他倒了一杯麦茶。
钱主簿喝了一口,表情又沉着了一些,腰杆也渐渐挺了起来。
又仔细的思量一番后,他抖动胡子说:“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