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脸上阴沉不减,眼中却有些烦躁。
“湘洲是刘奘的老巢,在这儿点火需万事小心,让你先探查清楚是为了过些日子动手,没想到倒是让她帮了大忙。”
说着走了两步,眉头皱得更紧。
“此事需万全之策,否则一定穆家引起刘奘注意,她将永无宁日。”
“放心,惠山本就内斗,又有那对夫妻出面,州府定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杨彬拍拍好友肩膀劝道。
“我不会寄希望于他们会不会怀疑。”
如意摇摇头,神情森冷而笃定。
“我要的是让他们压根不会往她头上想!”
说罢,附耳杨彬,小声说了几句。
“你呀,倒真是个操心的命。”
杨彬耸肩无奈笑笑,随即足下一点,腾空而去。
看着杨彬远去的背影,如意唇间逸出冷冷一句。
“这次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哟”
回到衙门阶前,图穷匕见的赵典吏心思堪称极为狠辣。
“阮县丞是非对错暂且不论,穆家的杀人罪名可还没洗清呢!”
这话看似回答姚太平,对着的却是穆君梅。
没有找到如意的身影,她恍如跌进冰河一般在情绪的激流中身心凉透。
他到哪儿去了?才保证过要伴我同行,如今却不见踪影,这……
慌张中坏东西总容易趁虚而入,她脑中反复回想起了他那疑点重重的身份,难以探究的目的,以及更说不明白的神通广大。
来自京城,出身贵族又专程往惠山这一摊破事儿里头搅和,这……
她心里一阵动摇,一时间整个心脏都弥漫着六神无主的慌张。
这慌张落在赵典吏等人眼里,就如同落入陷阱的小鹿一般,无辜又茫然,光彩流动的大眼睛里渐渐闪起了点点晶莹。
真是我见犹怜呀。
就是赵典吏也忍不住暗暗赞叹了一句,但也只有一句。
眨眼间对权力的欲望便战胜了一切,他心底的阴晦又上涌了几分。
“如何?知县大人该不会是想,用阮县丞的是非将此事敷衍过去吧!”
早把姚太平吃透的他,嘴上如是说着,眼睛却从没离开过君梅。
绣花枕头不足为惧,这一个才必须盯紧。
赵典吏这般举动对姚泰平来说,同样是最大的侮辱。堂堂一县之父母官,竟不被自己下属放在眼里,姚泰平压抑许久的窝囊气,也在赵典吏有意刺激下,不合时期的爆发起来。
“赵奎,你竟敢污蔑上官?你……此事我定要上报。”
他又搬出了对阮县丞的威胁,却还不明白之前阮县丞忌惮的到底是什么。
赵典吏经营多年,把搜刮来的银子全投进了州府的无底洞,再如何也能激起两个水花。
上报到州府又怎样?有人管吗?
两个无名小卒之间的纷争,姓曹的只怕根本注意不到。
伴随着这些想法,赵典吏勾起一个冷笑。
“污蔑?知县大人竟把两条人命说成污蔑?真是草菅人命呀。”
那种嘲讽的调调很有现代公知的神韵,加上他土生土长又经营多年,老百姓看着他脸熟,不知不觉的就被带了节奏。
“没想到知县大人和穆家也不是好人,感情这次是狗咬狗呀”
就在君梅身后,有人如是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