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震惊、不信,以及强烈的悲哀渐渐逝去,泉凝月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稍稍叹息一声便不复言语。
李琳琅将泉凝月的失落尽收眼底,她眉头越皱越深,很显然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
看她把这戏演的多好?连他也相信了呢?
李琳琅真是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高兴的是,泉凝月终于也有吃醋的一面,悲哀的是,那么久了,他对自己连一点的信任也没有。
气氛仿佛回到解放前,两人相顾无言。
烛火“噼啪”一声响,李琳琅放下筷子,强忍下解释的冲动,草草吃完饭留下一句今晚歇在别院便离开了。
李琳琅离开许久,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泉凝月仍呆呆坐在桌前。
别院,还能有哪个别院?必是婢子口中的那个了。
晋城的初春还是有些冷的,他却觉得自己的骨血仿佛要烧起来一般。
怎能如此……她怎能如此……
泉凝月看来刚强,终归是男子,越是刚强的男子,越是要人珍重,过刚易折即是如此。
李琳琅多了那么一个侍君,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连同季研都跑上门替泉凝月打抱不平,更不消说李府的几个兄弟。
王氏将此事压下来,却并不打算让李琳琅给蒋衡儿名分。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在默许有这么一号人的时候,王氏从自己嫁妆里挑了几件珍品给泉凝月送过去,以示安慰。
要说这蒋衡儿也是会做人的,李琳琅赏的东西,他投其所好都给几个公子送去,又知道府上少君没那么待见自己,也没上门去扰泉凝月的清净给他添堵,对这一点李琳琅连连赞许他是个乖巧的。
而对此事,泉凝月选择闭门谢客,婢子们拦人也得看看是谁。中途泉凝沅是来探望过几次,见兄长眼眶微陷身子越发清瘦,泉凝沅心里由衷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