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课后,于清浅极不情愿地跟着代弋进了琴房,夕阳的余晖从树叶的缝隙里洒进琴房,连带着老旧的钢琴都裹上了一层金色的衣裳。于清浅就这样站在代弋的面前,昂起头,看着阳光。阳光也毫不吝啬地扑在了她的脸上,耀得她整个人都显得刺眼而朦胧。
代弋就这样坐在钢琴上,看着阳光勾勒着她不甚清晰的脸庞,此刻距离他不到三尺之遥的于清浅,正散发着令他眩晕的光芒。时间一点点流逝着,对面的二人似乎就这样静止在了时间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代弋打破了沉默:“可以开始了吧,你念吧,我弹一个节奏舒缓些的。”
“好。”出乎意料,于清浅并没有拒绝,也许是上次的情书抢夺事件,让于清浅明白了代弋是个不到目的不罢休的人吧。总之她答应了。
代弋双手轻快地敲击着琴键,一首舒缓的曲子从指间流泻而出,于清浅清澈温暖的声音也顿时响起,不是裴多菲的《我愿意是激流》,却是另一首代弋不曾听过的诗。
在天晴了的时候,
该到小径中去走走;
给雨润过的泥路,
一定是凉爽又温柔;
炫耀着新绿的小草,
已一下子洗净了尘垢;
不再胆怯的小白菊,
慢慢地抬起它们的头,
试试寒,试试暖,
然后一瓣瓣地绽透;
抖去水珠的凤蝶儿,
在木叶间自在闲游;
把它的饰彩的智慧书页,
曝着阳光一开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