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孩儿在听。”凌风走到了床边,和云凤对视一眼。
“风儿,凤儿。你们兄妹是家族的希望,家族最后的一枝,所以…咳咳!所以你们不要怪爹爹,因为他是家族族长,家族是他的心血,所以你们不要怪他。”
一番话,如炸雷般响在耳边,凌风愣了一下,急切的说道:“娘!您是族长夫人,家族有权利把您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爹没有偏房,所以您更不能有事!您也知道,孩儿天生无脉,无法接任族长之位,云凤还是个孩子,她更不能担当!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为家族,为我们兄妹,也为了爹爹!”
“娘!凤儿要您好好的!您不能有事啊!娘!”云凤虽不懂哥哥和母亲在说什么,但从哥哥的语气中,却听出了哥哥的急切。
“风儿,凤儿。你们兄妹听着,家族的丹师三年前早就说过了,没有火云果,娘能撑到今天,就已经是幸事了!娘的身体。娘自己知道,寒毒已经攻心,娘的时间不多了…娘多想看着你们,成婚,生子…可是娘没有时间了!”母亲的泪水如涌泉,泪珠如成串的情珠,掉落在粥碗中。
“可是…娘!”凌风眼眶泛红,紧紧的抓住了母亲冰凉的手。
“风儿,凤儿,别哭。三年多了,三年多寒毒之苦娘真的承受不了了!就当是让娘休息休息,好吗?孩子?!”母亲的语气有些愁苦,更多的却是哀求。
“娘…”凌风手一松,母亲的手无力的抽了出来,冰凉的手指抚摸着兄妹二人的面颊。
“好吗?风儿?”母亲看着凌风,那眼神中,透露着疲惫。
“好!娘…您安心的…安心的休息吧!”凌风低下了头,轻轻的点头,哽咽道。
“好孩子…”话音刚落,那冰冷的手指就顺着兄妹二人的面颊滑落,无力的垂在床边。
“娘!!”那一瞬间,凌风和云凤只觉得世界都失去了颜色,撕心裂肺的哭喊,已经唤不醒长眠不起的母亲。
第二天,凌风站在风中,怀中抱着已经泣不成声的云凤,看着那挥洒在空中的蓝色的灰尘,已经吐不出一个字。
唯一能够诉说的,就是那悲切的眼神,和紧握的双拳。如果我不是无脉之人,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火云果又算的了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太弱!还不是因为自己无能!
心中怨愤的咆哮,母亲的骨灰已经撒遍火幽花的花海。
“云凤…别再哭了。已经…结束了!”拍拍怀中妹妹的肩膀,凌风沙哑的说道。
“哥!娘她…娘她死了啊!我亲眼,亲眼看到勾魂鬼王将她的魂魄勾走了啊!哥!”云凤轻灵的声音变得嘶哑,哭喊声一遍遍回荡在凌风的耳畔。
“我知道,可是…逝者已矣。好妹妹,你还有我!虽然我天生无脉,没有修者那通天的寿数。可我会一直保护你!”虽是如此说,但他心里却补充了一句,我该怎么保护你…
回过神来,云凤看见哥哥的脸上已经满是泪花,那狰狞的表情让云凤心中隐隐作痛。
“哥,别再想了,睡一觉吧。已经很晚了。睡着了,就好了。”云凤轻轻的为哥哥擦去眼泪,拦腰抱住了他,轻声细语。
半年来,哥哥一直生活在自责和对父亲的怨恨中,云凤很清楚。可她只能每天都安慰他。
这一夜,凌风睡得很沉,他做了个梦,梦到母亲还在,梦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快乐的时光。
第二天清晨,躺在床上,孤辰凌风心中不由得心中泛起了酸涩。我该怎么保护你…我连气脉都没有,又该如何做到保护你…
“少爷,王少爷来了。他要见你。”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
“王海雍?!让他进来!”孤辰凌风从床上坐了起来,喊了一声。
片刻后,王海雍清秀的身姿出现眼前。
“我的大少爷,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爽朗的笑声传到了耳畔,凌风欣慰的笑了。
“臭小子!再有几个月就成了我妹夫了,你还敢和我臭屁!是不是欠揍了?”孤辰凌风一扫悲切,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