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红尘过眼,看着依旧恢弘如昨的天都,韩修心底涟漪皆淡入眼底深处。
一身儒雅斯文打扮的韩修脸带玄色面具,以后只可她把这天都认得清清楚楚,天都却再也不要看见她的脸。
摸着包袱中的烈焰令牌,还有那封信,心中却是有些踌躇,没想到竟是听雪,听雪固然不厌人,但是他是苏家人,这烈焰阁落入他手中,那是不是代表苏家以后又多了一道屏障,纵势如水火,终究父子。
韩修心里正踌躇间,却见管家从醉烟楼里跑出来说,“少爷,老鸨说听雪公子前几日刚走,不知去了哪里,大概要过些时日回来,而且他这两年在天都的日子呆的也并不多。”
韩修心底舒了口气,也许是天意,如果可以,还是晚些见到他的好。
缓缓走在长街上,雕梁画栋过眼,熙熙攘攘天涯客擦身而过,管家却见少爷低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眸光幽深不可测。
韩修突然驻足,眸光落于一家生意萧索的酒楼,“何伯,随身带的银票可多于一万两?”
“恩,少爷——”
韩修淡淡说了句,“那就好。”举步进了酒楼。
一个时辰后,这家生意萧索的酒楼的匾额被替换下来,金灿灿的大匾镶嵌着天涯居的的三个字,立刻使得这件酒楼增辉,不再那般凄凉。
楼内,韩修正坐在柜台前,将小厮们召集起来,扣着茶盏道,“这家酒楼我已经买下了,你们若有归家的便取些银两走,若是无处谋生,不妨留下来,月底我会抽出天涯局盈利的三成作为你们的工钱。还有以后设有各种奖项,月勤劳奖项,月加班奖项……只要肯尽心尽力,韩某觉不会亏待各位。”
三成给小厮?这些排排站的人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戴面具的公子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他那眼波深处的光泽磊落无暇,让你不敢生疑,甚至带了丝寒意,不容抗拒,相视后都点了点头。
“好,如此你们便去忙吧,一个月后去任自留。”又转身对着几个厨师道,“吃菜吃新,喝酒喝味,这酒楼之前的落魄不过是因为菜样老掉了牙,以后我会告诉你们些新花样,你们尽心便是,也去吧。”
韩修翻着账簿,“何伯,你派人暗中邀请那些红火的酒楼里的厨师,只要肯来,工钱十倍也不妨。”
“是,少爷。”
“何伯,这酒楼的布局太过陈俗,一切按照梨花落的布局重新装饰,一切也按照梨花落的经营模式进行。”
韩修缓缓起身,负手而立,淡淡扫向对面,眼眸微眯,“何伯,对面这楼不错,想办法买下来,弄成风雅阁,下设琴棋书画四社……日后天涯居提供送菜这项服务,与这风雅阁自会连为一体,相得益彰,互利。”
何伯听后讶异,虽然以前少爷便老出些花样,可是这般折腾下去,这钱不够呀。
韩修并未回头,却似洞悉了何伯的心思,淡淡道,“何伯,要以长远利益为重。”
眸光略深,前生特工时,经过特殊培养,盗取国家机密,接近各种人,那些吸引人的东西琴棋书画竟是无所不通的,这两年在老人的指点下更是精炼,如今倒可用的上了。
韩修请了两位说书先生在天涯居说书,向醉烟楼的媚娘赎了几十位并不怎么红的姑娘到风雅阁,挑出心思灵慧的,自己加以指点,便做了这四社的社主。并着手设计场景音乐,编排歌舞教习楼中善舞者,舞之变幻精巧绚丽多姿成为风雅阁一奇。
与此同时,自己摆了一局难解的棋,书了对联几幅,挂在风雅阁摆了个小擂台,有人过了擂台,便可与四社社主比试,若赢了,便可成为天涯居长久养的艺人,赚取长久分红,若输了,便要拿出纹银五两,因为那对联总有一难一易,所以吸引了不少人,文人墨客,风雅之士见那对联奇特,棋局妙绝,渐渐也便打出了名号。
风雅阁的人一多,对面天涯居的生意自然好起来。
谈诗论棋,美味佳肴,如此数日,两边生意果然焕然一新。
天涯居的菜确是其中最出名的,许多菜式都是闻所未闻的,火爆异常,如此天涯居奇迹般的死灰复燃。
这日晚,韩修正负手立在窗边,任风吹乱了发丝,眼底映入那月辉清明,静静看着如今这番模样,虽不是她兴趣所在,但是要赎回那些陌家的绸缎庄等家业,必须积累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