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闻言,低声答道:“乔老先生乃伯符将军岳丈。”
庞山民闻言,心中奇怪,之前便听闻二乔父亲乔玄,精通儒道,其声名享誉天下,便是于这孙坚府上,亦当奉如上宾才是,且乔家与孙家联姻日久,这乔老先生为何于此处长吁短叹?
想到此处,庞山民径自向乔玄走去,于亭内坐下,默然不语的看着乔玄面上神情变幻,半晌之后,那乔玄回过神来,见庞山民目光出神,对庞山民道:“公子何人?如何在这文台府上?”
“荆南,庞山民。”庞山民闻言,对乔玄笑道:“适才见先生若有所思,山民未敢打扰,只是山民心中好奇,不知乔老先生,所忧何事?”
“庞山民?”乔玄闻言,口中喃喃,半晌之后,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你便是尚香夫婿?荆南庞山民!”
乔玄如此激动,倒是将庞山民吓了一跳,庞山民心中疑惑,对乔玄道:“为何老先生闻山民之名,如此失态?”
乔玄面现喜色,对庞山民道:“山民公子且帮老夫思量一下,此番老夫到底该不该来寻仲谋之母……”
乔玄滔滔不绝,庞山民也大抵明白了乔老先生为何这般举止失措了。
原来自其从大乔府上,带走孙绍之后,大乔便去寻过孙权一次,言及思念妹妹,欲去柴桑都督府小住数日,却被孙权严词拒绝,并告诫大乔,勿要擅离孙策府邸,若去柴桑,乃是坏周瑜名声……大乔不欲与孙权争辩,回到府中,心中郁结,乔玄日前探视女儿之时,得此消息,便心中义愤难平,径自来了这孙坚旧邸,欲寻那吴氏说项,只是进了府中之后,才忆起那孙权所言,不无道理。
大乔本是绝色,若去了周郎府上,怕是坊间亦会如现在这般,传言不断,只是见女儿如今,日渐憔悴,乔玄心中亦不好过,正苦思无法之际,庞山民便于其面前出现,皆因那大乔之前言及庞山民时,推崇不已,乔玄便如见到救星一般,请其定计。
“呃……此乃乔老先生家事,山民只是外人。”庞山民话音刚落,那乔玄却皱眉道:“如今老夫已知那绍儿奉山民为师,即是如此,山民亦应帮衬老夫才是,且我那女儿,甚是命苦,莫非公子乃铁石心肠之人不成?”
庞山民见乔玄似是认定了他,摇头苦笑道:“山民不知,大乔夫人乃是仲谋之嫂,为何去探视妹妹,亦要仲谋首肯?”
乔玄闻言愕然,对庞山民道:“仲谋乃江东之主,若不问他,径自走了,徒生祸端……”
“此去柴桑,关那孙仲谋何事?便是坊间传言,亦是传那江东周郎……”庞山民闻言笑道:“在下原本便闻仲谋窥觑大乔夫人美色,若还于此事作梗,岂不是想要坐实这罪名不成?”
乔玄闻言语塞,庞山民又道:“且庞某刚从吴夫人处归来,观那吴夫人面目慈祥,乃心善之人,若先生恳求于她,并将前事直言相告,夫人必为乔家做主。”
乔玄闻言,心中大喜,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公子与老夫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