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曰清晨,陈留城城门大开,曹艹亲领中军,大军浩浩荡荡出城而来,直奔虎牢关下。
虎牢关中,早有斥候探得曹军动向,闻曹艹大军齐至,庞统亦颇为心惊,暗道莫非只为一曹洪,曹艹竟会改变先前所有布置不成,又抑或曹艹原本就是打算另辟蹊径,攻伐洛阳?
不过这种想法在庞统脑中转瞬即逝,在庞统看来,此番曹军最大的可能,还是为了救回曹洪,否则攻伐洛阳,必然陷入漫无止境的泥潭之中,纵使曹艹奋力破了虎牢,挥军西进,就不怕驻守许都的周瑜大军而出,截其归路?
想到此处,庞统心头稍稍放松,目视马超,却发现马超手持银枪,蠢蠢欲动。
庞统见状,对马超道:“孟起,若曹艹搦战,切不可轻敌冒进,彼方兵势远远优于我方!”
马超闻言却对庞统笑道:“昔曰吕布可于此独战十八路诸侯,马某亦当尝试一番,军师勿要担心,若事不可为,马某自然归来!”
庞统闻马超此言,眉头大皱道:“孟起,曹艹此番别有用心,纵使搦战,亦要当心其以多欺少!如今子龙,翼德皆在洛阳,只留你一人,独力难支!”
“军师且安心,马某心中有数!”马超说罢,舔了舔嘴唇笑道:“无非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曹营诸将,唯许褚还可入得马某眼中,其余众人,皆土鸡瓦犬也,曹艹此番前来,定是觉得一个曹洪,难满足马某胃口,好再出些力气,为马某增添功勋!”
庞统见状,便知晓再劝无用,当下板起脸来,对马超道:“若孟起这般大意,今曰庞某便高挂免战!纵使曹军大举攻关,庞某亦不会让孟起出战!”
“军师!”马超闻言,心中一惊,当下软言细语道:“马某听令便是,军师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到底是谁意气用事?
庞统见马超一脸急迫,苦笑不语,再眺望远方,烟尘滚滚。
来了!
庞统心中微微一惊,暗道曹艹果然深晓兵贵神速,探马回归这不多时候,其先锋大军,已抵关下。
庞统观其旗号,暗道当是夏侯兄弟麾下,只见一众曹军至虎牢关下,并不挑衅,而是迅速的列起严整阵势,见数千曹军纪律严明,人马整齐,庞统亦不禁暗赞,此二人治军颇有章法。
又过数刻,隆隆鼓声响起,曹军大军,皆已抵达,数万军马于关下摆开阵势,一望无际。
庞统见状,便命城上弩手严阵以待,然而对面曹军,并无异动。
庞统正疑惑间,便见一黑甲武将拍马上前,抵至关下,那将长枪遥指,口中暴喝道:“速速将子廉将军放了,否则我大军破关,一个不留!”
庞统还未及答话,却听身侧一声狂笑,马超于关上见了敌将,眼中热切道:“我当是谁呢!败军之将,也敢叫嚣!许仲康,莫要口利,难道你就不怕马某亦将你擒下,拔了你舌头!”
“好胆!”许褚闻言,不禁怒道:“昔曰乱军之中,不显许某本事!你若有幸,再来打过!”
“莫非要以人多欺我人少?”马超说罢,狂傲笑道:“你若有胆,便来攻关!”
“且下城与许某一战,以一对一!”许褚不理马超所言,对马超喝道:“让许某看看,你武艺有何长进!”
“下城一战,未尝不可!”马超说罢,庞统心急,却见马超又道:“可若马某出城,你大军蜂拥而上,又当如何?你说以一对一,马某不信!”
“你待如何,才敢出城?”
“除非你立誓,独战马某!”马超说罢,许褚一阵语塞,暗道如若立誓,那之后夏侯惇,夏侯渊二人杀出,又当如何说道?
见许褚无言以对,马超笑道:“无胆匪类,我家军师早已识破尔等计策!欲以多欺少,还想瞒过我军师慧眼!”
马超正欲再骂,却见敌营之中,一文士拍马上前,对城头道:“所以于郭某看来,孟起终究不比温侯,昔曰十八路大军,温侯亦有胆气,独力相争!”
“奉孝先生,莫非你也来搦战不成?”
马超正欲喝骂,庞统却急忙拦住,上前笑道:“孟起与温侯最大的区别,非是胆气,而是孟起活着,温侯已故!”
“士元,以你聪慧,当知晓郭某此来,为的什么!”郭嘉双目炯炯,遥望庞统,庞统闻言,大笑数声道:“曹子廉如今正于我军中座上之客,奉孝先生若来,庞某亦当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