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未把诗书念,不识之乎两眼盲。刻字的箭儿多多少,谁知你是十一郎还是十三郎。你来看多少雁儿飞满天,难道都归你十一郎。”
武双双咿咿呀呀的在舞台上唱歌,来到杭城半个月了,我一直在寻找门面,准备开一个我老本行的工作室,没想到武双双竟然看中了当地的一个戏院,她标准的闽南语腔调,将越剧唱的婉转流畅,深的戏班班主的喜爱。
本来我是不打算让武双双也去工作的,毕竟她的身体特殊,可是武双双说还想从事自己的老行业,而如今的社会,唱越剧的已经没几个人了,但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却非常喜爱越剧,这也导致这一行业,再度繁荣了起来,因为有市场,就会有人干这事情。
武双双所在的戏班是一个百年老戏班,叫做西湖班,据说以前在杭城有三大戏班,但最终流下来的,只有西湖班了,班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是个单亲母亲,性格也算可以,虽然有点严厉。
单亲母亲叫做李艳红,平时浓妆艳抹,将脸上涂得十分精彩,后来武双双去应聘,没想到刚一发腔,那李艳红就以每个月八千块钱聘请了武双双。
此时我也坐在舞台下,周围都是老一辈的人,武双双在台上与另外一个女子对唱,唱的似乎是一段十一郎的故事,武双双根基很稳,所以一开腔,就引得下面众人喝彩。
这个戏班子里面的摆设还像是解放前的样子,一张八仙桌,然后周围四条板凳,桌上都是花生瓜子,还有一壶开水,墙壁周围都是一些民国时代的广告,让人看了仿佛回到了七八十年前。
越剧没有男演员,所以整个戏班上下有九十多个女人,独独只有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就是保安,听说还是退伍军人。
武双双在台上唱了一会儿,就换人了,毕竟她刚到戏班,戏份也不多,班主是让她在这几天熟悉一下场地,再认真演出。
“我唱的好吗?”武双双走了下来,此时我也站了起来,和武双双走在一起,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武双双没有上深夜班,所以现在这个点正好是下班的时间。
门口站着李艳红,她穿着一身旗袍,头发烫成了一个卷发,颇有些老上海女人的风采,李艳红慵懒的靠在了墙壁旁边,笑着看我们:“庄库,你真是好福气,武双双又漂亮,又会唱,只要在这里做下去,我保证她能红起来,到时候她一红起来,我还可以介绍那些给那些导演认识,这样她说不定还能去拍电影赚大钱呢!”
“谢谢红姐,不过我就是想赚点钱,贴补家用而已。”武双双温和的说道。
李艳红走到了一边,笑道:“就这样罢,早点回去,你们小两口刚来到杭州也不容易,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武双双朝着李艳红点头示意,就随我上了车,离开了。
在杭州我们目前住在一个老小区内,一个八十来平方的商品房里面,一个月算上水电要三千来块,在杭城来说,已经算便宜了,这也是因为我从寒江带过来的东西很多,如果租群租房,就可能放不下,而且我这些东西中很多都是乱七八糟的工具。
因为钱是我师父给我的,我也不打算胡乱挥霍,如今找个差事做才是要紧,不过没想到武双双竟然逼我更早的找到工作,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武双双进了屋子,我就去了厨房,煮了一碗面,还有一些料子,她则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血包,插了根吸管喝了起来。
“其实你不用去工作的。”我说到,“我打算在杭城开的工作室,已经看好了门面了,明天就去看看。”
“能赚多点就多点吧,现在这个时代,不是都在赚钱么,我也不想老是坐在家里,也不想给你造成负担,毕竟每天消耗的血包,都要好几百块。”武双双说道。
我笑了笑,将面条煮好后,坐在了沙发上,这个商品房里面东西都很齐全,包括电视冰箱都有,正好我打开了电视,看到电视内的新闻,一边看,一边吃着面条。
武双双就坐在我旁边,此时我和武双双的关系十分微妙,我对她也没有了之前的距离感,尽管我们之间除了亲吻之外,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到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离西湖班不远的一处商铺里头,正好这个商铺老板想要讲门面转手,但一时间找不到卖家,自然而然,我就钻了个空子。
那老板是山东人,说话甚是豪爽,一看到我过来了,就给我发了一根大中华,他叫刘大龙,三十五岁,一个光头上纹着五星国旗,大肚腩下永远跨着一个腰包。
“庄老弟,你终于来了。”刘大龙亲热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