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外,6瑾便看见一名体格壮硕的中年内侍正站在廊下,上官婉儿将奏折交给他之后,又轻轻地叮嘱了几句,那中年内侍连连点头,佛尘一扬两名金瓜武士陡然上前,护持着他快步去了。
上官婉儿回身微笑道:“6郎,以后这些可都是你的工作呀,可不要忘了。”
6瑾笑道:“侍诏如此指点,在下岂会相忘?大可放心。”
上官婉儿微微颔,望着他英伟面容以及含笑嘴角,想及刚才两人那一番旖旎,心内不自觉又是一阵急促跳动。
昨夜突闻李敬玄兵败噩耗,高宗皇帝顿时气急攻心卧榻不起,今日精神稍见恢复,当看到礼部尚书裴行俭送来的秘奏后,又忍不住精神大振了。
披着一件斗篷在寝宫中转悠了数圈,高宗深知兹事体大,急忙找来武后商议对策。
夫妻俩计议半响,都认为此计似乎可行,立即让通事舍人传令,宣礼部尚书裴行俭即刻前来丽景台觐见。
丽景台为上阳宫正殿,也是君臣议事之所。
接到传令,正在皇城礼部衙门的裴行俭立即出,不消片刻就来到了上阳宫内。
行至丽景台,高宗和武后早就在此等待,君臣见礼之后,高宗立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裴卿,依照你的谋划,此计有几成成功的把握?”
面对突兀其来的一问,裴行俭倒是有些不好回答,毕竟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任何一个小小的因素,都将影响计策达成,实在无法精确估算几成把握。
武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嗔怪地看了有些情急的高宗一眼后,方才正容言道:“圣人先不要着急,就容裴卿先将计策讲述一遍,再作定夺。”
高宗也知道自己太过急躁,点头笑了笑,抬手示意裴行俭详细禀告。
裴行俭早就成算在胸,面对高宗武后肃然的目光,拱手禀告:“启禀天皇天后,昨日天后召集群臣商议李敬玄兵败后续事宜,臣回到府中后,听府中晚辈无意提及,说的是李敬玄固然已经兵败,然而我朝并非丧失了夺回西域,重置安息西镇的机会,臣细细思忖了一番,觉得那位晚辈分析得非常不错。”
说到这里,裴行俭语调不禁缓慢而又凝重:“从目前形势看来,吐蕃钦陵虽然战胜我朝,并率大军进逼鄯州,然而相信钦陵顾及吐蕃国内形势,要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撤军,反观西域诸国,却因我军战败而会丧失警惕,绝对想不到我朝会卷土重来,若是我朝以奇计取之,倒也有一定成功的机会。”
“尽管目前西域诸国臣服于吐蕃,然而就实而论,许多国家的君主还是心向于我朝,若非摄于盘踞在西域的西突厥可汗阿史那都支威胁,说不定西域早就为之天变。阿史那都支依仗与吐蕃结盟,自视猖狂,不把西域国君酋长们放在眼中,加之我朝新败,断然不会有所防备,因此臣认为只要施以奇袭之策,断然可以擒获阿史那都支,平定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