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渺难即,飞絮满天涯。
飘然去,吾与汝,泛云槎。
东皇一笑相语:芳意在谁家?
难道春花开落,又是春风来去,便了却韶华?
花外春来路,芳草不曾遮。”
歌声方罢琵琶声也是停歇,苏令宾细细地琢磨了李峤所作的这词曲一番,眉头微不可觉的皱了一下。
在她看来,此词比起那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不仅没有那种寄托相思,人深省的思想韵味,更没有那优美凄然的词句衬托,两者完全是霄壤之别。
尽管差强人意,然而终归是聊胜于无,毕竟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乃惊鸿绝艳之词,常人一生能够见得一篇,已算幸事,何能苛责求全?
心念及此,苏令宾心头已是打定了主意,优雅笑道:“李郎君学问大家,此曲令宾收下了,待会便将雅集请柬送给李郎君。”
此言一出,李峤立即面露喜色,风度翩翩的拱手道:“多谢苏娘子,上巳节洛水雅集在下一定准时到来。”
瞧见李峤获得了参加雅集的资格,堂内的才子学士们立即露出了艳羡不已的神色。
赵道生眼见李峤拔得头筹,更是有些着急,对着6瑾轻声言道:“不知6郎君可有想到词句?”
6瑾颔一笑,言道:“刚想到一差强人意的词曲,在下现在就写给赵郎君。”
说完之后,6瑾跪坐在侧案,提起搁在案头的毛笔,略一思忖断然挥毫,一个个漂亮的大字顿时出现在洁白如玉的宣纸上。
此际,又有数名才子作得词曲唱出,然而却没有一能够与李峤所作的那比肩,通通被苏令宾无情拒绝。
见到满堂才子居然只有一水调歌头尚算差强人意,苏令宾失望之余,不禁在心头暗自一叹,思忖道:难道也只有那谢氏少年,才是真正的曲词大家?只可惜一水调歌头终成绝唱,少年也无可寻也……
正待苏令宾失望不已当儿,赵道生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言道:“苏仙子,道生有一曲,想请苏仙子一听。”
苏令宾定眼一看,当看见出言者乃是那不学无术的赵道生的时候,一双好看的黛眉忍不住蹙了一下,微笑询问道:“赵郎你也懂得作曲?”
此言略带揶揄,堂内顿时响起了一片轻轻的笑声,时才深受赵道生折辱的李峤更是大笑出声,有意讥讽这个附庸风雅的卑贱户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