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慕妃然轻纱面罩下如花似玉的娇靥却是忍不lā
她略带嗔怪的看了依旧保持着自信笑容的白衣郎君一眼,这才环顾众人轻叹言道:“不羡黄金屋,不羡玉石府,不羡金步摇,不羡锦绸缎,千羡万羡一知己,同案共饮剑南春。妃然在此弹奏琵琶表演歌舞,对待宾客尽皆一样,所有宾客亦是妃然的知己,并非因为谁穷困谁富裕便会另眼相看,也并非谁出的缠头之资较高,便择价而选,裴郎君所出的五千贯的确非常非常的多,然而今天,妃然更愿意选择这位白衣郎君所出的十贯铜钱,不因其他,只因在妃然眼中,每位宾客都是平等的。”
话音落点,所有宾客全都愣怔在了原地,显然没料到一个风尘女子,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语来。
在场的许多宾客本也并非是富贵出身,前来听慕妃然弹奏琵琶完全是出于敬仰爱慕,不少人还因囊中羞涩在伊人前面暗暗自卑不已。
然而此际听了慕妃然这番话语,得知她看待富贵贫穷的想法,全都忍不住生出了感动之心,大堂内又是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喝彩之声。
慕妃然怀抱琵琶对着在场所有宾客轻轻一礼,抬起眼眸望着二楼上的白衣公子忽地一笑,恰如幽幽山谷的兰花陡然盛开,美得令人心旷神怡:“请这位郎君稍等片刻,待奴换一身衣衫,立即上来为郎君你侍酒。”
窗棂前的白衣郎君愣了愣,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关上轩窗消失不见了。
见状,宾客们大是羡慕白衣郎君的桃花运,而那裴彦先更是气得脸色发白,生出了一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感觉。
返回居住的小院,原本风轻云淡的慕妃然罕见有了几分焦急之色,举步来到衣柜前翻找片刻,忽地对着伺候她的侍女认真问道:“香儿,你觉得我穿哪一件衣服好看一些?”
“啊?”侍女愣了愣,显然非常奇怪,想也不想便出言道,“娘子你天生丽质,穿哪一件衣服都是非常的美丽。”
正待这位名为香儿的侍女暗暗佩服自己高超的马屁技术时,慕妃然却是摇了摇头,轻叹纠正道:“我是问你穿那哪件衣服最好看。”
如此一来,香儿倒是有些烦恼了,她认真的想了半天,从衣柜中拿出了一件用紫色绸缎制成的短襦,出言道:“娘子你肌肤胜雪,若是穿上这一件紫色外套,更能烘托出你惊人的美丽。”
“此言当真?”慕妃然却是有些怀疑。
香儿一阵肯定点头,说道:“当真,娘子面前香儿安敢胡言乱语。”
“好吧,那就这件。”慕妃然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了这件紫色的短襦,铜镜里面登时就出现了一个天人一般的人儿。
三千发丝挽成了一个高高的灵蛇鬓,长眉入鬓,凤眼含羞,玉容细腻,珠唇红艳,加上她花一般的容貌,玉一样的肌肤,腰肢袅娜,身材苗条,真是行一步也可人意儿,看一眼也使人魂销。
在铜镜前转了一个圈认真的审视着自己,慕妃然仍旧有些不太满意,沉声吩咐道:“香儿,将那瓶西域熏香拿来。”
香儿闻言不禁一愣,惊讶言道:“娘子,那瓶熏香可是你好不容易才从那位波斯胡商手中买来的,整个大唐也是仅此一瓶,你……就准备这么用了?”
“对。”慕妃然点了点头,笑道,“熏香放在梳妆盒中也是死物,只有将其使用方能体现出价值,不要多说,拿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