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到了大江上的情况,老村长的脸色不禁有些凝重:“不瞒金帮主,最近扬州水师在江面上搜查甚严,也不知他们究竟在干甚,竟不许渔民出海打渔!现在不论是渡江还是出海都不容易,你的当心一些才是。”
金靖钧微笑回答道:“放心,我只是借你们的船走货而已,若被官军抓住,大不了送些钱财便是。”
老村长一听走货,便知他是贩运私盐,点点头笑道:“好,老朽就将渔船借给你,租金照旧,需要身手利落的水手么?”
金靖钧点头道:“若有水手,那自然最好,来,这是租金,请老翁收好。”言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装满金饼的锦袋,递给了老船长。
老船长也不客套,将锦袋放在手中掂了掂重量,不禁满意颔首,连忙拄着拐杖前去安排渔船去了。
一个时辰后,渔船准备完毕,摇橹撑船的八名水手亦是全部到位。
太平公主上得渔船落座乌蓬船舱,而陆长青与金靖钧两人则协助水手升帆起航,渔船徐徐离开了青石码头,顺着东流的江水水波逐流去了。
此刻正值申时,天空中乌云沉沉隐隐有电光闪动,江面上狂风大作,吹得白帆鼓胀而起,水手们几乎都不用摇橹,渔船便乘风破浪的顺流疾行。
太平公主坐惯了大船,生平还是头一次在江面上乘坐这般颠簸摇晃的小小的渔船,没多久就被晃得头晕目眩一阵难受。
而且加之太平公主现在怀有身孕,更觉胸闷心慌,浑身无力,几乎快要软倒在地。
即便如此,她依旧紧咬贝齿苦苦支撑着,没有说一个苦字,也没有喊一个怕字,仍由渔船颠簸前行。
其时的大江水深无险,宽阔数里,江都离出海口尚有一段距离,以渔船的速度,大概要航行一天方能抵达胡逗洲。
而胡逗洲就是大江入海口,渔船也只有到了那里,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一路行来,呆在船舱外面的金靖钧陆长青两人都是提心吊胆,就连夜晚也是了无睡意,生怕会被在江面上巡逻的扬州水师战船所发现。
好在也算有惊无险,黑夜过去黎明到来,天色也忽地放晴旭日东升,一片朦朦胧胧的沙洲出现在了东方水天相接的尽头。
“那里便是胡逗洲了。”金靖钧来过数次,轻声提醒了一句,脸上已是露出了放松之色。
陆长青也是放下了心来,点了点头手搭凉棚遥遥观望,正欲出言之际,忽然听见甲板上的水手传来一阵惊呼。
尚在他迟疑之间,刚才失声惊呼的那名水手突然手指大江南岸,惊慌不已的高声提醒道:“两位郎君,有两艘官船正朝着咱们渔船而来。”
陆长青和金靖钧同时一惊,抬目望去,果见朦胧的水雾当中正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影子飞速而至,桅杆上匡复军的红色“唐”字大旗迎风招展不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