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荆州水师,扬州水师阵容却是庞大了许多。
起楼三层的楼船共有三十来艘,其余小船几近数百。
双方在湖面上各自列成了攻击阵型,投石、箭簇往来攻击不断。
双方楼船更是在远战之后,又靠近肉搏,一根根拍杆接二连三重重拍打而下,巨大的撞击声震耳欲聋,可见大战之激烈。
在楼船交战的同时,其余船只也没有闲着。
满载兵员的先登战舰破浪疾行朝着楼船冲靠而去,只要有幸能够抵达船边,兵卒就不要命的攀上楼船与楼船上的军卒们血战夺船,鲜血染满了整个湖面。
激战半日,荆州水师楼船沉了五艘,小船二十余艘,当先撤退。
扬州水师楼船沉了三艘,小船十艘,可谓取得了一场小胜。
待泉献诚带着残存的船只返回离交战地点三十里开外的水师大营,也不多话,就跪在了陆瑾的中军大帐之外。
陆瑾已经听到了泉献诚战败的战报,一时之间颇为愤怒,也对这不听话的异族人士大感无奈。
前些日,陆瑾早就已经明确了将令。
在没有确定具体作战方略之前,在外巡逻舰船若遇扬州水师,当尽量躲避为妥,不要与之交战。
没想到这泉献诚却曲解了陆瑾所说的“尽量”二字,他觉得只要陆元帅没有说绝对不可交战,那就是可以大战一场的意思。
陆瑾也没有理睬跪在外面请罪的泉献诚,独自一人站在军事地图前揣摩方略。
不知过了多久,左司马李多祚大步而入,看着背对着他正在端详地图的陆瑾,正欲说话,不料陆瑾已是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光:“怎么?来替泉献诚求情?”
李多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言道:‘陆帅,泉司马他也是不忍见到扬州水师在洞庭湖上如此猖狂而已,自从他们进入洞庭,我军一退再退,几乎让了半个洞庭湖给他们,兄弟们气不过,才怂恿泉司马与之大战。’
陆瑾鼻端一声冷哼,揶揄道:“别人怂恿?哼!你要当说客也得捡写合适的说辞来,就泉献诚那个夯货,只怕不消别人怂恿,他就头脑发热的撞上去了。本帅三令五申不得与扬州水师交战,他却置若罔闻!公然违抗军令!”
李多祚嘿嘿干笑出声,厚着脸皮道:“陆帅,泉献诚在荆州大都督府担任司马多年,也算精通水战,与末将这个初来乍到的可不一样,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还望陆帅饶恕他这一次如何?”
陆瑾斟酌半响,终是点头道:“好吧,你先让他进来。”
李多祚“哎”的一声,便出帐前去呼唤泉献诚,不消片刻,两人相偕而入,当看到泉献诚的现在的模样,陆瑾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好气又是好笑了。
大概真的是怕陆瑾降罪责罚,泉献诚脱去上衣光溜溜的背脊背负着几根荆条,作出了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样子甚是羞愧。
眼见这厮学起了廉颇诚意请罪,陆瑾这个“蔺相如”也只能将原本想说的几句重话咽进了肚子里,稍稍责怪了泉献诚几句了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