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将要举步离去之际,陆瑾却是猛然出言道:“不,用不着前去拦截,让他们攻来便是。”
闻言,李多祚露出了一个惊讶万分的表情,不能置信的言道:“陆帅莫非是想要依托水寨应对袭来之敌?若是如此,到时候江面上的扬州水师与这股偷袭之军同时袭来,只怕我们会腹背受敌,应对不暇。”
陆瑾微微一笑,说出了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本帅也知道这么做非常危险,一个不好说不定会有全军覆没之危,然不这么做,我们也无法获得胜利之机,从而战胜敌军。”
“可是,这么做风险太大了。”李多祚轻声提醒了一句,依旧很是担忧。
陆瑾轻叹一声,言道:“历来用兵都有几分不确定因素,即便是孙武吴起等兵法大家,作战也没有绝对把握取胜,故而兵家才有无险不成兵之说,现在我军与扬州水师势力相差甚大,若要取得大胜,必须甘冒风险,这样才有把握击败对手。”
李多祚曾跟随陆瑾一道征战白铁余的叛乱大军,对于陆瑾的用兵才能,还是非常放心的,对这位年轻统帅把握战机的洞察力与冷静明彻的秉性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倘若陆瑾觉得有几分把握,那也不妨姑且一试。
想到这里,李多祚立即点头应是。
陆瑾沉吟了一阵,吩咐道:“你速速召集全军都尉以上的将官前来中军大帐,安排部署今夜的战事,记住,一定不能事先走漏风声。”
李多祚心知此战关心全军存亡,登时就心头一凛,高声应命疾步去了。
密林森森,山道崎岖,五千匡复军在高山峡谷中艰难前行着。
这是位于华容道西南五里许的密林当中。
领军的扬州水师都尉张敬先站在一方高石上瞭望周边环境半响,轻捷跳下又汇入了正在缓缓前行着的军阵当中,心内止不住有些疑惑。
一路行来,通过数个险峻要道,匡复军居然都是畅通无阻没有受到任何的拦截阻碍。
按道理来讲,荆州水师理应会在这些要道上驻守兵力,没想到居然无兵驻守,这样原本已是抱着血战心思的张敬先大感意外。
难道是荆州水师疏于防卫,所以才出现了如此纰漏?
想到这里,张敬先断然摇头想到:不,应该不会,以陆瑾的用兵之能,岂会出现如此低级的错误?
出现这种情况唯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陆瑾根本就对有可能从陆地上攻击水寨的匡复军毫不在意,自信能够固守水寨。
第二点,那就是说不定前面的密林中已是藏有埋伏,只待匡复军经过时,便从埋伏之处攻杀出来。
若是第一种可能还好,若为第二种……
心念及此,张敬先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真想令全军就地驻扎,待探查清楚周围情况在在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