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早就已经思谋到了办法,径直前去了翰林院。
他现在毕竟还有一个翰林院学士的身份,而翰林院也专门为他留了一间公事房,前去其中恰到其所。
在里面坐定之后,陆瑾这才令吏员前去内侍省,请内侍省让掖庭宫令陈凤华前来翰林院相见。
掖庭宫本就是隶属于内侍省管理,内侍省一听当朝宰相陆瑾召见掖庭宫令,急忙派人前去传令。
不及一个时辰,陆瑾的公事房外响起了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只听见一个好听的女声沉稳出言道:“掖庭宫令陈凤华,前来拜见陆相公。”
陆瑾止住了与崔若颜之间的谈话,出言道:“陈宫令请进便可。”
随着一声开门响动,房内顿时走入一个年约四十的丰韵女子,对着陆瑾盈盈作礼道:“掖庭宫令陈凤华见过陆相公。”
“陈宫令不必多礼,请起便可。”陆瑾微微一笑,紧接着开门见山的言道,“相信陈宫令你应该清楚本相前来所为何事,前不久公主殿下已经来信,不知你可有调查清楚?”
陈凤华嫣然笑道:“公主殿下与陆相公之令,奴岂敢怠慢?这几日奴一直尽心查探,在掖庭宫内探查若颜以及长乐这两名小宫娥的消息,并找到了不少当年见过她俩之人进行查证,现在已经基本清楚。”
闻言,崔若颜心头止不住狂跳了起来,竟有一种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呼吸也是一阵急促:“敢问宫令,不知若颜、长常乐当年情况如何?”
陈凤华有些奇怪的看了崔若颜一眼,显然惊讶于身为婢子的她居然冒然插话,然见到陆瑾不为所动,也就浑不在意的讲述道:“陆相公,传闻这两个小宫娥是犯官之后,刚生下来没多久就被带入了掖庭宫内,由一个年老宫娥抚养长大,这件事掖庭宫内许多人都是知道。”
“可是她们父母名讳,所犯何事?”陆瑾担心崔若颜过于激动,让陈凤华产生怀疑,故而问出了崔若颜理应要询问的话题。
陈凤华摇头道:“那时候每年掖庭宫都有许多犯官家眷入内,一般都会在内侍省留下身份档案,但上次我去内侍省查阅了一番,却发现关于她俩的情况却没有记载,故而也不知道她俩究竟是何人的子女,实乃奇怪至极。”
崔若颜大感失望。
这些年来她一直再为探寻自己的身世而努力,没想到今日快要揭晓答案的时候,却得到了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结果,实乃令她止不住有些沮丧。
陆瑾微微颔首,继续询问道:“那陈宫令你可否知道她们是多久离开掖庭宫的?”
“这一点倒是已经了解清楚。”陈凤华长吁了一口气,“根据宫娥们所言,应该是麟德元年秋月。”
一听此话,陆瑾顿时浑身一震。
麟德元年正是武后所说的谢怀玉被先帝逐出翰林院的那一年,这么说起来,崔若颜和李长乐有非常大的可能是谢怀玉带出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