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告诉林叶,你若不想改变,那就一直这样下去吧,大不了我们累一些。
婆婆让我们护着你,你只管做你想做的那种人,刀山火海倾盆大雨,自有我们挡着。
他在外藏身四年,这次要回歌陵,也是因为林叶,只是其中缘故他更不方便说。
他早已想好,只要林叶到了云州,他把事情安排好,便回歌陵去安排更大的事。
那事可是太大了,大到他只要说出来,就能让天下风云动荡。
“走了。”
辛先生迈步出了屋门,走几步又回头:“没事别老板着个脸,多笑笑,喜欢笑的人也许运气不会变得更好,但最起码讨人喜欢。”
说完后大步出门,林叶要送,他摇头拒绝。
大街上,一辆鲜红色的马车停在那,在马车前后,都是上阳宫的骑兵。
林叶本已走到门口,前边的辛先生向后一拂袖,院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
林叶知道这是先生心意,不让他送,也不让他看,那他便不送不看。
他根本不知道,外边竟是已经净街。
从这里到出云州城,所过之处,大街上没有一个百姓,连沿街的商铺都被要求关好门窗,谁也不准往外看。
街道两侧都是上阳宫的骑兵,隔一丈立一骑,手持三阳长戟,长戟上还有杏黄流苏。
百姓们不知道,这些骑兵和天水崖上的上阳宫骑兵还不一样。
各地分座的骑兵只是寻常上阳宫骑,而此时出现在云州的是上阳双卫之一。
上阳宫因为地位尊殊,可有宫卫军队,其中至强者被称为上阳双卫,一为白麒麟,一为黑梼杌。
能让上阳神宫出动白麒麟来迎接的人是什么身份,连在城门口亲自迎接神官的云州城主布孤心都猜不到。
这次来云州的是一位礼教神官,地位还在各地分座的司首之上。
有些时候布孤心也想不明白,神宫的人为何能那么快。
歌陵距离这里万水千山,没有半年走不到,上阳宫的神官和这至少一营的白麒麟,据说是十几天前出发的,竟是这么快就到了。
就在这时候那辆红色的马车从城内驶出,车窗开着,里边的人似乎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布孤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见马车里端坐的是一位月眉星眸的少年。
他从未见过,心中没有任何印象,见那少年也在看他,他连忙微微俯身,态度谦卑。
虽不知这少年是谁,可看到连那位礼教神官都在路边站着,他这个城主又如何敢不恭敬?
倒是那位已经头发花白的天水崖司首神官,见马车出城,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白麒麟护卫前后,礼教神官上车,与那位少年同坐,其他人身份显然远远不够。
布孤心等白麒麟队伍走远,他看向天水崖的司首神官问:“到底是哪位大人物隐居在咱们云州,他说让礼教大人在城外等着,礼教大人就真的在城外等着。”
司首神官心说那位小祖宗同意回去了,别说是一个礼教神官,便是掌教大人亲自来了,那小祖宗说你在外边等着,掌教大人也不会进城门半步。
说他是什么身份?明面上也不见得有多高,可掌教大人就宠着,比隔辈亲的爷爷宠孙子还要宠。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布孤心的话,想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句:“不该打听的就不打听。”
布孤心也只能是俯身应了。
再看那支骑兵,已经远去,官道上只剩下一片烟尘。
他转身往回走,就听到司首神官又对多他说了一句话。
“若过几年神宫有大消息,说的应该就是他,城主大人想知道他是谁,等着消息就是了。”
说完迈步等车。
布孤心想着过几年我才知道的事,你现在说了和没说又有什么区别?
他看不懂,也想不通,索性就不猜了。
见他这个模样,那位司首神官上车后忍不住笑了笑,心说掌教大人越老越糊涂,师门的事我都看不懂,你又如何能看懂。
而此时在家里的林叶站在那看着师兄们,一个个趴在墙头上还往外看着,虽然街上早已看不到上阳宫骑了。
“应该是上阳宫的大人物,谁能想到呢?”
“是啊,辛先生居然是上阳宫的人。”
“陈微微以后也是上阳宫的人了,以后他应该也这样气派吧。”
“那又如何?”
二十三师兄宁株大声说道:“世人以入上阳宫为荣,我们都勤学苦练,将来个个都是大人物,说不得多少年后,世人就会以成为咱们武馆弟子为荣了呢,就连上阳宫的弟子,都巴不得想成为咱们武馆的弟子。”
“哈哈哈哈哈!”
雷红柳大笑起来,抬手在宁株脑后给了一巴掌。
“说的好!”
她看了看宁株:“以后不要再说了,你自己惹麻烦,不要连累我和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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