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越近,李鸿基的心便越发的火热,虽然他不是好色之人,但毕竟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岁数,不打算回来的时候,想不起来家中还有一个婆姨,想到回家的时候,婆姨那张俊俏的脸早已浮上他的心头。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米脂出美女是出了名的。鬼魂却在这个时候给他泼起了冷水:“李鸿基!你这么急匆匆的往回赶干什么?”
“你个驴求子的,要你管嘞!咱老子想家了不行吗?”
“想你老婆了就直说吗,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额想不想婆姨关你鸟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我已经死了。”
“既然已经死了,那你为何不去找地方投胎,整日缠着额作甚?”
“你是我的宿主,早晚有一天我和你会融为一体。”
“额才不要和你这满心阴谋的家伙融为一体。”
“你会愿意的。”
李鸿基没有吭声,他自己现在也有些不确定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个伴随着自己的鬼魂是如此的诡异,他的所思所想都能被这个鬼魂轻易洞察,等于说自己在这个鬼魂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随着离自家的村子越来越近,李鸿基竟然有些近乡情怯起来。从村西头大户艾地主家的门前走过,一名艾地主家的长工看见了他,大声招呼道:“唉!黄娃子回来了哇?”
“嗯!额回来了,大叔您忙着呢?”
“唉!这光景也就是瞎求个忙,来年还不知道是个啥年景呢。”
“谁说不是呢,你说咱老百姓招谁惹谁了,这么连年的不是大旱就是蝗灾的,乡亲们都快活不下去了。”李鸿基也是叹息一声,陕北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沿途看到的那些倒毙在路旁的饿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与长工随意的搭了几句话,继续向着自家的窑洞走去。村子里非常的冷清,除了艾地主家还有生活的气息,其他的家的窑洞外都是死气沉沉,李鸿基知道,这是大伙都躲在家里猫冬呢。
不能干活的日子里,就要尽量减少活动,能不动就不动,减少活动就能减少食物的消耗,吃上一顿稀饭就能扛过一天。
拎着包袱回到自家的窑洞跟前,却发现自家的院子里拴着一头毛驴,他的家里可没有毛驴这样的牲畜。
若是没有鬼魂的提醒,他也许还会认为这是家里来了婆姨家的亲戚,可是有了鬼魂的提醒,他马上就明白了,窑洞里正在干什么。
李鸿基刚想撞开门往里闯,鬼魂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急什么,又道是捉贼要脏、捉奸要双,连证据都没拿到就急慌慌的往里闯,万一屋里没人呢?”
“额说你这瓜怂,不是你说额婆姨偷汉子吗,咋又拦着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