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叫陷你于不忠不义呢?老夫明明是准备给细越将监你一条生路,不忍心看着你等继续追随北条丹后守一同兵败身亡、家名断绝啊。况且此次还是越后屋形殿政虎公亲率大军前去征讨谋逆的北条丹后守,若是换我主岩州屋形殿出阵此城的话,细越将监你有十条命都不够。”八条春纲也不明白细越将监是怎么理解的。
“劝降使者中十有八九会被守将斩杀,甚至会背上骂名,八条日向守殿还真是好算计啊。”细越将监已经发觉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这个差事了。
“来人,送细越将监至善根城外。”八条春纲此时也懒得和细越将监继续废话了,直接命人将其带至善根城外再说,至于到底进不进城让细越将监自己看着办。
八条春纲所率的这一支八条军随后就将细越城纵火焚掠一空,将城内囤积的粮草辎重、金银、军械等全部运回了琵琶岛城,而后再率军包围善根城。
细越将监被几名八条军武士押至善根城下后就只能硬着头皮进入了善根城内,毕竟细越将监是北条毛利家的家老,善根周广还是在大广间里接见了细越将监。
“善根殿,此次府中方面很有可能是倾巢而出,据闻越后屋形殿都亲自率军前来了,在下因麾下兵力寡少,故而不敌被擒······”细越将监长叹了一口气后无奈的说着。
“细越将监殿就不必自责了,就连善根城内近半的城兵都被调往北条城。眼下城内仅剩五十余名城兵,其中老弱病残还占据多数。”善根周广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他也没有料到来自府中方面的征讨竟然会如此迅速。
“那善根殿打算如何是好?坚守不出的话八条军将会发起强攻。”细越将监对此感到非常担忧,毕竟他自己就是前车之鉴。
“难道在下还有别的选择吗?先前在越后水患之时,佐桥庄大部分领民皆领到了八条家的救济粮,如今谁还有心思去抵抗八条军?还是劳烦细越将监殿与犬子太郎一同前往八条军阵中,告知八条日向守,在下愿降。”善根周广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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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眼下我军以百人都不到的守军与城外数千八条军交锋完全是螳臂当车,完全没有任何胜算。”细越将监这时也没了抵抗下去的信心,毕竟两军的实力对比过于悬殊,而且八条春纲所编练的足轻众实力也非常强劲,他自己都已经见识过了。
就这样,善根周广在八条军兵临城下后不做任何抵抗就开城投降了,随后就以先导役的身份为八条军带路。
在这样一个群雄争霸的时代,一个低调和没有野心的人是很容易出局的。
与其被人淘汰出局,落得个身死族灭、一无所有的下场,倒还不如主动出局,起码可以保住后半生和子孙的爵禄富贵。
有了上一次攻落细越城的经验,八条春纲更加肆无忌惮,放得更开了。善根城北面的小番城、加纳城和南条馆三座城池与善根城和细越城一样,也是十分简陋矮小。
故而八条春纲干脆命令麾下军势全部爬墙攻入小番城,八条春纲麾下节制的刈羽众穴泽新右兵卫尉、石坂忠章、广居忠家等人先行攻入城中,表现最为活跃,皆立下了一番乘之功,但也因城内守军挺枪刺击,皆受了一定程度的伤。
最终八条春纲还是率军顺利攻落小番城,将城内还在负隅顽抗的一百余守军全部屠戮殆尽。
之后,八条春纲还趁胜率军连克南条馆、加纳城,兵锋直指北条高广的居城北条城。
北条高广在得知“上杉政虎”亲率大军前来讨伐自己后,当即派遣两个弟弟北条高政、北条高定率五百军势前去本条、今熊一带守备渡口,并且在岸边架设逆茂木(鹿寨、鹿砦,为防敌人攻击所设障碍物,以竹子或树干削尖,向外斜植,形如鹿角,故名),严防越后上杉军渡过鲭石川。
为了不让北条高广发觉己方连三千军势都不到,景定当即派遣内山满久率五百名骑马武士和五百名左控鹤军步卒强渡鲭石川,准备向驻守在东岸的北条军发起攻击,抢占渡口。
内山满久出自武藏八条家,即便没有浮桥或船只,坂东武者也有独特的方法渡河——马筏(将马并排如筏而游,步卒以绳拉住,随马后渡河之法)。
内山满久大声下令道:“让强马在上游,弱马在下游。若是马蹄着地,则放松缰绳,任其涉水。若是马脚踩空,则拉紧辔头,助其浮行。如有脱队者,以弰钩住,免其冲走。人人手牵手,肩并肩,向前游。稳坐鞍桥,紧踏马镫。马头沉下,立刻拉起,但不可拉太高。如果水淹马背,可改骑臀上。对马要体贴,对水要强硬。在河中不准引弓。敌方来箭不必理会。头盔护颈斜戴,但不能太斜,以免盔顶中箭。不可逆流直角游向对岸。顺流斜渡过去。前进,前进!”
结果五百名骑马武士和五百名步卒,一人一骑不少,全都顺利渡过了鲭石川,安然抵达了东岸。
而此时的北条高政、北条高定却还没将阵地建好,就见到西岸到处飘扬着大量竹雀纹旗、洪武通宝旗以及乱龙旗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