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情形是这样的,孔织与谢掌柜到了静室后,就拿出了老太君赏的珊瑚项圈,道:“劳烦谢掌柜给这个物件儿估一个价。”
谢掌柜见孔织拿出项圈,并不算意外,因为京城中人拿东西到金玉斋中质押银子也是有的。她把项圈仔细看了一遍,初看只道寻常,越看越觉得不俗,回道:“具体价格小人无法估出,万两银子还是值得。”
孔织一笑:“若是如此,用这项圈在金玉斋里质押上万两白银也是当得的?”
谢掌柜点点头:“当得!只是不知小姐要银票还是现银,银票眼下就可齐备,现银就要到银库先查看下。”
孔织摆摆手,道:“不要银票,亦不要现银,这珊瑚项圈存在金玉斋账上,暂时充当我的定金。”
谢掌柜听到孔织竟然只是打算用价值万两的项圈做定金,有些动容。铺子里的东西他是最熟悉不过的,虽说珠宝珍玩不少,但单价在万两之上的并没有多少。他有些疑惑,问道:“不知小姐看上小店的什么物件儿?”
孔织看了一眼书桌上的纸笔,笑着:“看上的东西可实在是不少,谢掌柜最好还是记下,这样待会儿看起来清晰明了。”
见谢掌柜拿了笔,孔织说道:“单价万两银子的珍玩珠宝四件,单价五千两上下的四件,单价三千两上下的八件,单价千两银子的十二件,单价三百两银子的十二件。”
谢掌柜记录完毕,心中估算了一下,面上有些为难:“小姐,这些货品总价以将近十万两,不知付定金的意思是指?”
孔织回道:“掌柜的放心,这些东西我不会拿走半件,仍是放在你这金玉斋,时间是两个月。若是两个月后,我付不清十万两货款,这批珍玩珠宝仍是贵店的,另外那项圈也算作违约的小赔偿。”
谢掌柜听到这话,心中有底,东西都在自己铺子里,看来这是稳赚不赔的好生意。她担心孔织年纪小,性格反复,想敲定这笔生意,就道:“既然这样,那小姐看我们是否应写下契约书,毕竟口说无凭。”
孔织笑了,心中暗想:“那是当然,东西都在你这儿,当然要订立契约才算放心。”又有些庆幸自己的毛笔字还算凑和。
一式两份,买卖契约书写完毕,除了上面谢掌柜的私印外,孔织又请谢掌柜用了金玉斋的商印。她这方就简便得多,只在买主一项后签了“孟耕”二字。孔孟之道,男耕女织,倒也离她的名字不远。虽说她这个三小姐在京中默默无闻,但“孔”这个姓氏太显赫,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谢掌柜只是想尽快敲定生意,并不在意孔织是否用了真名实姓,定金货品都在这面铺子中,也不可能会受到什么损失。
谢掌柜把契书收好,见孔织似乎还有话要讲,问:“不知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孔织拿起两张纸,递过去:“在下还要与掌柜的签订另一份契约。”
“哦!”谢掌柜有些意外:“签订另一份契约?”
孔织点点头:“是的,另一份契约,我将预定的这些古玩珍品委托贵铺代为出售,佣金是这批货物总价的一成。”
谢掌柜听到这样的好事,有些不敢确信,又有些疑虑:“小姐此话当真?这批货物价值不菲,若是确定下来,短短两个月未必能够全部出售。”
孔织笑道:“这个就要试试小女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