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织觉得很复杂,想不明白,就懒得想。反正宗主传承都是与族长退位相关的,孔莲四十三岁,正值壮年,估计还有三四十年好活,到时候自己整个小妹妹也长大了,实在不行咱就只充当中间人,把任务转出去。
想到这些,孔织松了口气,对这种豪门子女间的争夺战她还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更不要说去伤害对她很是关心照顾的孔绣。
孔莲似乎看出孔织的想法:“原本为母也是不急的,可是你四姨母送信过来,她的身体状况很是不好,早已不宜奔波操劳,希望为母这边早点选定继承人过去助她一臂之力。另外,就算没有你姨母的事,你也不能继续留在京城!”
孔织满脑子官司,这又是什么原因,莫不是因为去年殴打周珊的事,可那都过去多久了,看当时周禄屡次示好,不像是要秋后算帐的样。
孔莲说道:“再有五天是梁后所出五公主元服,到时会从京中世家遴选公主伴读,最有可能就是你与崔家小五中的一位!你们姐妹是众所周知的感情和睦,若是你去做了五公主伴读,将来储位之争时又怎么脱得了干系!崔家小五是世女崔鸾的胞妹,也是家中最得宠的。今天崔家有人过来,谈起此事,她们也在想法子避开。”
孔织有些意外,没想到,真没想到,原以为她这偏房庶女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只等混到成人分府过自己的小日子,没想到还会被牵扯到权利纷争中去。
听母亲这意思,是要放自己离京,孔织心中一阵迷茫。原本也曾想着周游各地,好好游览山山水水,可想到旅途的辛劳她又是决心不大。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陌生的。虽然来了两年,熟悉的地方不过去京中一角,要是去陌生的地方,很是期待,可又有一点点恐惧。
温柔的任氏爹爹,可爱的小妹妹绫,善良的二姐孔绣,孔织想到这些,很是黯然,好象没有人需要自己,就连任氏爹爹也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妹身上,不被需要的滋味有些寂寞。若自己走了,任氏爹爹与小妹会不会遇到刻薄与刁难?想着,就问出了口:“爹爹文弱,小妹尚在襁褓,织儿不放心他们。”
孔莲听了,沉默好一会儿,说:“两年多了,织儿还对当年事心怀芥蒂啊!在织儿心中,恐怕只当你爹爹与小妹是亲人。”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为母在祖宗面前发誓,尽心爱护你爹爹与绫儿,不让他们受任何伤害!若有人有一指落到他们身上,为母定十倍还之。”
孔织抬头看了一眼母亲,问道:“若伤害他们的人是母亲身边之人,母亲又将如何处理?”不问不行,实在不放心楚氏,看他当年处理玉祥的手段,就知道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孔莲看了女儿一眼,有些不解:“不知你楚氏父亲做了何事,引得织儿如此戒备!他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说起来还是咱们孔家亏欠了他。你放心,就算是他,为母也说话算话。”
庆元二十一年六月二十日,天蒙蒙亮,守在洛阳西门的兵丁刚推开城门不久,就见几辆马车缓缓驶来。前面的一辆由四匹马拉着,车厢宽大,外面随没有什么华丽饰物,可是谁都知道这不是寻常人家车驾。华朝只有官家,才能够用四驾的马车,百姓最多只能用两驾。后面是两辆青色双驾马车,马车旁边还有几个护卫打扮的女子骑马跟着。一个兵丁见这些人清早出城,有意疑惑,便要拦下来询问,刚迈前一步,就被旁边另外一人给拉住。